“我知道,是成人教育对吧?”柳园弥礼笑容狭促。
她不曾关注过这样的新闻,但赵景说的也谈不上隐晦,甚至是相当的直接,所以自然也很容易就能够弄明白,这些人所经历的苦难。
而柳园弥礼无动于衷。
她并没有因为旁人受苦而新生怜悯和同情,仓持禾希同样如此。
“你把成人教育用在这种地方,大概是有点不太合适的。”赵景叹了一口气,“但也行吧,你说是成人教育就是了。”
“这些学校致力为社会提供某种特殊的优质资源,也是因为能够长期产出这种资源,所以他虽然做的并不算隐晦,但还是能够屹立不倒。”
“事实上在教廷摧毁了他所维系的产业链之后,伦德尔市对这个案件的态度相当特殊,他们并不觉得这算是一件好事情。”
“用少数资源去满足占据多数资源的高层,大概是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对资源的高效利用吧。”柳园弥礼兴致缺缺,“倒是谈不上让人意外的想法。”
“相比较这个,教廷是怎么发现的?”她看向了赵景,“像是这样的事情,消耗的是一些廉价的耗材,成全的是伦德尔乃至是其他地方的社会上层,教廷就算没有同流合污的打算,也没必选择摧毁的理由吧?”
能不能是一回事,有没有必要是另外一回事了。
教廷本质上是一个战争机构,在东征失败之后,它的结构才有所转变。
因为信仰,它确实是会在某种程度上要求为善,但能不能做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神明虽然存在,但大家也都知道祂根本不会插手人间的任何事务,所以神父和修女本质上就是一种工作。
不过教导人们为善是一种社会层面的需求,一群愿意做好事的人总比一群恶党要容易统治得多,在大的层面,大家当然接受的是一种相同的教育。
只是有些人还开着小灶,并不需要接受社会的某种要求。
“因为他们的服务并没有让那位接受了服务的教廷人满意,所以他选择了带着教廷的圣武士把对方给端掉了。”赵景两手一摊,“他大概是很不开心的。”
这次轮到柳园弥礼沉默了。
“你说的这个他,是那位慈善先锋,还是那个端碗砸锅一气呵成的豪杰?”柳园弥礼声音古怪。
“慈善先锋。”赵景瞥了她一眼,“这种工作倒也谈不上特殊,只是北泽右卫门的身份,居然也会从事这种工作······”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柳园弥礼揽住了沉默的仓持禾希,“有一个小小乖乖的好女孩当玩具,你就算不至于很喜欢,也不会很讨厌吧?”
“在正常的社会层面,这应该是会被抵制和批评的一种行为。”赵景给出了客观的评价,“因为把人当货物的行为本质上是在践踏所有将他们当成同类的那一批人的尊严。”
“他们总要为这样的可怜人发声,因为他们看到的不光是这些人,还有他们自己。”
但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为人的属性虽然一样,在内部层面却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分化。
“你也说了是社会层面的声讨和抵制,”柳园弥礼扯起了一个古怪的微笑,“实际上呢?”
她抬起仓持禾希的下巴,强迫她和赵景对视。
谈不上畏惧,更多的只是有些不习惯。
仓持禾希叹息一声,最后和赵景直白对视。
“不好看?不想要一只?”她这样问道。
赵景果真仔细端详。
他伸手拨弄开仓持禾希深眸子前细碎的头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我虽然批评抵制和表达我对这种行为的唾弃,但如果我有这么一个,我也许会偷着乐吧。”
说话的时候赵景的神色自然,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真是坦然说出了很变态的话呢。”柳园弥礼歪了歪头。
“这不是你期待的答案?”赵景反问道,“还是说,你希望我说出来的是我欣赏美但并不靠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