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道承感受着他在自己怀里一拱一拱的不老实,半晌,假装沉了脸色,回答他:“你不会用,给你也玩不好,放回去!”
聂加闻言不依不饶,嚷嚷着:“我会,电视里面都有,你看。”说着就瞄准了离自己最近的邵真,用手指扣上了扳机的位置,比划着。
邵真暗地里皱起一双长眉毛,还不待他有所表示,叶腾已经率先一步站到他面前挡住了他,阴森道:“聂少,这不是开玩笑的。”
聂加不理他,还在固执的给彭道承演示玩具的玩法:“看到没有,就是这样!”
气氛一时有点剑拔弩张,彭道承只好出面拍了拍聂加,哄孩子似的:“知道了,你很厉害,这个就给你了好不好?”
聂加高兴了,小燕子似的一溜烟跑了。
彭道承头痛的吩咐了下人看好他,别让他出去,一面扭头满怀歉意道:“他现在脑子不好,你别和他计较。”
邵真点点头:“难为彭哥照顾得好。”
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说,他们在面对聂加的问题时下意识都要闪躲或者逃避,以至于终究忽视了一个核心问题——其实,聂加当时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在对方手里,那么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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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承似乎真的是打算独宠聂加一个人了。
先后几天为他找来了各色皮毛美丽的小动物,而后又在家里养了很多冬天开花或者一直绿油油的植物。
聂加被这些莺莺燕燕围绕着,几乎是一睁开眼就往院子里跑。——鹦鹉还不会说话,叫声太大被他第一个不喜欢了;贵宾犬虽然小羊羔似的柔软可爱,可是又太柔弱;植物类全没有半点活气,照顾起来也麻烦;他在这一众生物里踌躇了几天,最后选定了名叫小虎子的一头豹子。
彭道承那天从外面回来,看他拉了链子,找了两个人左后扶着就要往豹子背上骑,不由吓了一跳:“不要命了!”
聂加被他吼的一激灵,默默站了半天才讨好似的垫脚亲了他的左后脸颊,而后又笑开了:“他跑得很快,等我训好了咱们坐着它出去!”
彭道承惊得心脏‘砰砰’跳:“你还敢训他,小心它咬你。”说完想起聂加以前确实被它咬过便紧张道:“聂加,小虎子会吃人,你也见过它一天要吃多少肉对不对?你看你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还不够它塞牙的,听话,别玩他了,你要想骑我明天带你去马场好不好?”
聂加似懂非懂的听他罗嗦了一堆,又扭头看了一眼精神威武的豹子,仍旧依依不舍:“可是小虎子很好看,它也不叫,更不用我天天照顾,它是这堆东西里最好的了。”一面说了豹子的好处,一面又大义凛然的打算贡献自己:“我就算被它咬几口其实也没什么,死不了,再说它可能从来也没打算咬我呢?”
彭道承忍不住翻白眼:“那是它有链子拴着,不然早咬你了!”
聂加这回很赞同,而后灵机一动道:“那我找东西把他的嘴堵上不就行了吗?”
彭道承不吭声了,最后只说:“那在你成功堵住它之前,不许再碰了。”说着命令人把小虎子拉进笼子里锁好,短期之内不要让聂加再看到。
远处站着目睹了这一切的阿山叹息着摇摇头,他觉得现在的彭道承正在一步步的向一个牢笼走去,那里一路上固然是繁花似锦,终点却是深不可测的陷阱。只是不知道最后谁能得利罢了。
饭桌上还是一派和睦,聂加坐在彭道承旁边被他服侍着吃了蔬菜和肉,喝汤的时候就自动跑到了客厅打开电视,他要看一直在放的动画片。
彭道承则和阿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大关最近怎么样?”
阿山道:“还在休养,你也知道当时受伤的程度,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
彭道承点点头,想想又咬牙切齿道:“邵真真是好手段,一面扣押了聂加,一面要置大关于死地,哼哼!伤了我的人还打算让我息事宁人,真是天真!”
阿山许是也想起当时大关鲜血淋漓的模样,不由附和道:“邵老大是一定要对付的,不过不是现在,你看他最近一副和你友好的架势就知道目前动他绝对不行,我们不能背负着骂名干,那样得了顺泽,其他省会的兄弟也会有名头对付我们!”
彭道承想说怕他们干什么,转念一想自己前一阵和邵真恶斗了一回,伤了不少兄弟,心里不由觉得还是能少损伤财力人力的好,便不说话了,只转换了语调喊道:“聂加看完了就回来吃饭,一会凉了!”
聂加远远应了他一声,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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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润西彼时还躺在鲜红的锦被里,床边有一个少年背光站着,正在大声朗读科普读物。
黄昏的晚霞漫天绯红,一层层浸染了巨大的玻璃窗,借由反光悉数全打在了少年身上。这让他看起来华贵无比,虽然年纪还是小,轮廓上却隐隐有了几分青年人的担当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