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腾此时已经不再玩他那个假肚子,听见聂加主动问他便抬眼看了他一下,而后突然扑倒了对方,轻薄似的揉捻着聂加的耳朵。
聂加被叶腾压制着,四只眼睛对在一起,彼此的情绪一瞬间昭然若揭。
叶腾似乎还算友好,行为上也很委婉安静,只紧扣住他的下巴不放。
聂加笑道:“小弟弟,你最好在三秒钟之内从我身上爬起来,不然???????”他并不愿意去威胁逼迫一个小孩子,并不代表他不会当众立威。
叶腾还是扒着他,从善如流的亲了一下聂加的脸颊,而后便露出了对什么忍耐很久的忍无可忍的垂涎。
聂加看了他一眼,了然的对他一点头,默许似的,手上却猛然出现了一把枪。
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叶腾已经被枪口顶住了后心,他不安地动了动,而后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咦?”叶腾聪明的放弃了挣扎,小鸟依人的伏在聂加胸膛上,满脸的错愕。
聂加用枪杆拍拍他:“起来!”
叶腾只好乖乖站起来,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
“说吧!是不是邵真找我有事?”聂加起身坐到软沙发上,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肩膀。——他现在的身体不能和以前比,动不动就要受伤生病,当真是个病美人。
“哦”经由刚才的事叶腾一下子老实了许多“老大让我来问问你事情进展到哪了?”
“只是这个?”聂加相信邵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如此大费周章,果不其然,叶腾顿了一顿说:“老大让你帮我混进来。”
“哦?你认为你会干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你能干的我也能,这有什么的????????”叶腾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聂加正饶有兴致的对着他身后的花瓶眯起眼睛,这是一个打靶的动作。
“趁早给我滚回去,如果邵真不信我,就去姓彭的那里揭发好了,不然的话,就全听我的。”聂加不耐烦的说完这一句,脸上的阴狠一闪而过,下一秒却又是一个和煦的笑,叶腾听见他说“来人,送我们的许小姐回去。”
门外应声进来几个人,包括和叶腾同来的保镖。大家见他完好无损的站着,便十分友好的围住了他,而后请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聂加从休息室里出来,他步履艰难,脸上也是异常的一片潮红,呼吸急促中顾不得抓住了谁,只痛苦的叫着:“????????药????给我药??????呃???????”
关俊瞪着他,而后扭头去叫阿山。阿山在这个狗屁晚会上无所适从,他谁也不认识,也没兴趣去认识别人。唯独对代替邵真前来的那个女人有点兴趣,不料对方因为身体不适而去休息治疗了,他便百无聊赖的盯着大厅富丽堂皇的意大利吊灯发呆。
就在这时,他听见关俊叫他“咦?”他看了一眼已经将近晕倒的聂加,手脚利落的把他抱起来,而后挤过人群,匆匆上了楼。
关俊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半晌,反身回到休息室。他在大大小小的装饰品中间逡巡,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床垫和座椅,而后在椅腿的后侧发现了一把手枪。
他几乎是立刻就冲了出去,对着已经跑得没影的邵家车大喊着:“抓住他们!”
手下人当场驱车去追,过了半个小时回来说失败了。
关俊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对方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要让他发现。而至于这发现之后的目的也不难猜。
“彭哥现在在哪?”
“楼上。”
关俊沉吟一下,他觉得是时候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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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刚才抱着聂加上楼的时候就已经找来了彭道承,彭道承当时正和合作商相谈甚欢,听见这一消息就很自然的作别了合作商,为难的解释着:“我要去看看他,咱们的合作下回再说吧!”
这其实是一种很不得体的拒绝表现,起码在彭道承看来很让人扫兴,但是他认为下面既然聚了那么多人给聂加接风,他摆出这样重视的排场来,便只能演戏演全套。——聂加病了,他这个做情人的理所当然要去跟前嘘寒问暖,这是必须的。
此时的聂加已经服了药,他从小患有喘病,因为紧张和天气都有可能发病。彭道承赶过去的时候聂加全身酸软,伏在枕头上出气多进气少。他知道这是药效还没完全上来,故而便十分怜悯的抱起聂加,上下摩挲着安抚他。
“彭哥。” 关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
“有事吗?”彭道承头也不回。不可否认的是自从绑架事件出来之后他很在意关俊几近完好无损的那七个小时究竟干了什么?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不会问,也不想逼着对方编故事给他听,那样太无趣了,也坏了他们之间该有的信任。
关俊踌躇着往前走了两步,在远离床边的位置站定,而后拿出那把拣到的枪,沉声说道:“我在休息时发现了这个。”
彭道承把枪接过来,低头摆弄了一会又递还给他,似乎有点怪罪他的大惊小怪:“可能是谁掉的。”
“彭哥,如果我没认错,这是邵老大那边才会有的家伙,他们惯用这个的。”
“哦。”彭道承摆摆手“那又能说明什么?一把枪而已。”
“彭哥”关俊有些急躁起来“这说明刚才那个许小姐有问题,她可能胁迫了聂少为她做什么!”
“是吗?”彭道承把手从聂加后背上拿下来,脸上还挂着一个温柔的笑“聂加,他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