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一个时辰,夏长留敲响了房门。
他确实不能亲自动手,但就像全盛时的阿索娜也敌不过废了武功的长留先生一样,此人本身就是死局中的变数。
其他人都被遣散出去,春末在他的指示下施针,初夏配药。
他这两年性子越发懒散,手段也温和了不少,只有用药时还依稀能见当初喜用峻猛毒剂的影子。从褚言的金翅虫身上“借”了点毒,将少爷的手裹好,悬在水浴上湿蒸。
做完这些,不知为何,也没提要走。让初夏将他的躺椅搬来,自己在门口例行晒太阳。
夏亭巴不得捧重金万两请他住进家里来,自然不会赶人。得到示意后立刻冲进房间,褚言随后。等不得多一会儿,便见夏知之眼睫微颤,懵懵懂懂的醒来。
“哥?”
夏亭差点跟重彩一样,抹了把脸,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恩,我在,别怕。”
小少爷迷迷糊糊冲他笑:“没有怕啊。”
挺胸!就很勇敢!值得给自己点赞!
夏亭深吸了一口气,绷紧咬肌,转过身不知道该怎么抑制这股涌上鼻尖的酸涩,只能红着眼睛疯狂瞪褚言。
褚言:
老子忍了!!
夏知之还晕乎着,有些不甚清醒。夏亭摸摸他的头,他蹭了一下,反倒安慰夏亭:“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一点疤算什么”
夏亭简直哭笑不得,只能让他再睡一会,起来手就不疼了。他半阖着眼不肯,问:“南南呢?”
他好像在梦里看见南南了,就在感觉自己快要冻死的时候,南南的内力很暖和,也很熟悉。
夏亭:
他看向褚言,褚言看向房梁,房梁十九茫然。
沈山南?
他没回来吗?
恩???
几人面面相觑,夏亭只能安慰:“他,他马上就过来,你睡一觉就能看见了。”
小少爷含糊道:“他是我媳妇儿,不要欺负他。”
夏亭:“恩。”
“他好痛好黑”小少爷意识糊涂的很快,吐字几乎都听不清了,一直重复:“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
等再次入睡,夏亭给他换了药袋,扭头出门。
他有些直觉性的在意知之方才强调的话,但是现在人都不清醒,只能将疑惑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