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这里!我恨每一个老师!我恨李堡华!他毁了我!他毁了我的人生!”司衡捂着胸口,双眼暴凸,双目血红。
“我八岁的时候用食用油,没能直接点燃,只是在用了汽油之后才烧起来,这火好啊,直接烧死了五个人!没能把他们都烧死,真可惜……”
那火灾存在,但烧灼范围并不大。
“我试了很多次,在每层楼的天花板上,都有我们爬过的印子。”司衡说道:“但是最后我却活下来了。”
“你的时间线是对的,但是少了一些东西。”晏言问道:“你的字是谁教的?”
“我的字,是……教的,哪怕我说出来了你也听不见他的名字,因为巫山不许我说出口。”司衡瞥了他一眼,“不要打断别人说话!”
晏言没搭茬,只是点点头。
“我在这里反复地过了很多年,久得我都记不住这时间有多久,每年都一样,每年都只有三天,我发现了这里是我造的梦,但是我没法在这里生存,因为这里都是假的,最初的时候,这个梦脆弱得跟一个鸡蛋一样,直到后来我杀了虞小臾。”
司衡回忆着,“她真厉害,哪怕她没有把自己的能力练到极致,但还是给我带来很多助力。”
“你杀了她?”晏言惊讶道。
“是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很多次,她还是没有认为自己是巫山人,我不光杀了她,我还杀了所有人面兽心的老师!”
司衡笑着,好像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种疲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还有一种带着些稚气的恶毒。
“他们都得死!所有老师都得死!”
这种状态明显不是司衡一个人格能表现出来的,反而像是结合了司衡和孔嘉树两个的不确定因素而表现出来的样子。
晏言想起他们三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孔嘉树和司衡握在一起的手颜色几乎没有过渡,甚至有融合趋势,而司衡和小贝之间相差的就很多。
小贝,是他对世界最后的善。
“你疯了。”晏言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这是一句实话。
说实在的,照司衡这个成长史,哪怕在山外,都能把一个正常人逼疯,何况是这个环境诡异的巫山里。
“我当然是疯了!”司衡拍着地上的草木灰,拍起了一片尘土飞扬,“我就是要把他们全部杀了我才开心!”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为什么要冲那些无辜的人下手?陈欣得罪你了吗?王小旭得罪你了吗?她们没有对你做任何不利的事,也没有参与进当年那个事件,你不该对他们下手。”
晏言对他的有些做法表示不赞同,“你这么做,一点也不能报仇,也没法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把站点的怨气越积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