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更是死死的,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明博。
眼眶里,泛着红,有晶莹的东西在阳光下肆意的闪动着。
让他痛入骨髓。
明明是同一个父亲,他可以对他不闻不问,讨厌至极。
对陆见深,却可以付出到这个地步?
那双眼睛,迎着风,流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只是很快被风吹散了。
陆明博不是在求情,相反,他口中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割他的肉,放他的血。
陆明博还是做了。
也是这一刻,季夜白彻底领悟。
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是命运的宠儿,有爸爸疼,妈妈爱。
可笑吗?
他一个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儿子向另一个儿子下跪求情,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可那又怎么样?
烟雾很快缭绕起来,那张脸也逐渐变得朦胧起来。
不记得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愈发清晰。
他掐断了烟,伸手去拿药,药盒打开的那一刻却发现已经吃完了。
而有些人,就算你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父母的呵护和爱。
“季夜白啊季夜白,你输了,输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独自坐在车里,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仰着头,他任由自己躺在座位上,好挨过这阵疼意。
额头上的汗水渗的越来越多,身上也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受。
季夜白就那样咬着牙,忍着。
伸手,他摸了摸身上开药的单子,他想着,这次应该再去多开点儿药,时间或许能支撑得长一点。
可摸了摸,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仔细想了想,或许是那天在咖啡馆里掏东西时掉了吧。
他算计了一切能算计的因素,然后把剩下的都交给老天爷。
甚至在陆见深上飞机的那一刻他还在告诉自己,不怪他,一切都是陆见深自己的命数。
所以,听天由命是最好的回答。
许久后,他用纸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至少这阵疼痛挨过去了。
南溪说的对,陆见深上那趟飞机都是他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