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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段戈的脚步当场停下。
严厉寒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下面的众人不自觉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明明是在段家,场子却好像是姓严的。
他理了理袖扣,手指轻轻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指环,走到了香槟塔碎片的一步之远处。
宋襄站在段戈身后,目光随着严厉寒的脚步移动,她呼吸都放缓了,细细琢磨严厉寒的每一个动作。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严厉寒单手插兜,目光悠悠地打量满脸恐惧的梁冉,“梁小姐,道歉跟害人比,哪个更难?”
梁冉眼神麻木,不明白眼前如天神般俊美的男人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她仰着脖子,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救护车到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
梁太太如临大赦,赶紧给段太太使了个眼色。
段太太会意,先是上去拉住准备说话的段戈,然后又转向严厉寒陪笑脸。
“严总,先让医生把人带走吧,救人要紧。”
严厉寒点头,好像事不关己,“可以,你们随意。”
众人发愣,不懂严厉寒几个意思,前面好像还想替宋襄出头,怎么一摆手就好像不关他的事了。
只有宋襄了解严厉寒,他是懒得跟这群人多啰嗦,外面的救护车根本进不来,除非事情解决。
果不其然,虽然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但一直都没有救护人员进来。
众人先是疑惑,进而也都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院子里都是黑衣保镖,一看就不是段家的人。
严厉寒没说不让梁冉就医,却阻断了她就医的路。
换言之,不道歉,别想走。
宋襄暗暗地做了个呼吸吐纳,视线落在严厉寒的背上,一点点往上,进而捕捉到他侧脸的所有细节,企图从中窥探一点情绪。
然而严厉寒好像就是起了玩心,全程不提宋襄,但也不松口。
梁太太抱着女儿,看向段太太求助,却只收到一记闪避的眼神。
“梁太太,道歉吧,令嫒也确实过分。”
“就是啊,还是大家姑娘呢,心这么毒。”
“拉倒吧,谁不知道她家是暴发户……”
有人大声劝,也有人小声议论,场面跟刚才众人指责宋襄的时候一模一样。
宋襄冷静地站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