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李循,冷静的可怕,仿佛不是他的儿子。
可惜不凑巧的是,他们有心保住这桩婚事,“天”却不遂人愿,这定国将军的爱女竟在出门为李循上香时被几个小混混吓出了一场大病,病得还不省人事,一连将婚事拖了大半年。
拖到李循心灰意冷,下定决心要去退婚。
他虽不是个君子,却也不至于强人所难。
就是在这个时候,定国将军忽然进宫请罪,说长女病得实在太重,嫁不了卫王世子,本欲退婚,只是家中侄女心悦李循,能否让侄女代嫁,也算全了这场情谊。
而李循得知此事后,只沉默了许久,“沈家二姑娘是靖安侯独女,也是原首辅沈崇的嫡孙女,沈阁老的门生遍天下,这些人兴许不会听沈绍一个庶子的,但嫡出的面子,却不会视若无睹,娶她,并不比娶沈家长女差。”
“况,沈家并未分家,娶了沈家二姑娘,沈家依旧与卫王府绑在一起,沈绍也会对我心怀愧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所以这桩婚事,李循虽应下了,却并非是他一开始的意愿。
那沈家二女又是姐妹,每日对着世子妃,难免会想到那个求而不得的,更何况他这个孩子,心肠还存了一股子执拗和傲气……
卫王有心无力地长叹了口气。
没了翠屏,整个卫王府都神清气爽了不
少。
一连几日,沈虞在盈月院中养伤,手掌上的伤口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膝盖的青紫也消了,小公子李涉也活蹦乱跳起来。
可随之而来的一件大事,却又叫王府诸人陷入了慌乱中。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李循胸口的伤口急剧恶化,当夜便发起了高烧,昏迷的不省人事。
“世子胸口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回来怎么都不知禀告一声!”
小儿子刚好,长子又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卫王在病床前急的满头大汗。
沈虞匆匆从盈月院赶来时,正听见陈风在地上跪着请罪,“王爷息怒,不是属下不说,是世子不让说,他说这不过是小伤,不必说了让您与王妃忧心。”
“好好,这是小伤,伤在胸口上,这是小伤!”卫王怒道。
王氏没见过这场面,在一边也不知怎么办是好,见沈虞过来,忙迎上来,“阿虞来了。”
见到儿媳进来,卫王脸上的怒气才消退了些。
“儿媳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沈虞问道。
“你说便是。”卫王说道。
沈虞转向陈风,“王爷这伤是何时伤的?”
“一个半月前。”陈风答。
“回来之后可以勤加换药?”
“换过了,却也不知为何,总不见好。”说到这里,陈风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疑惑。
如今这个天气已经入秋有好些日子,如今卫王重获盛宠,李循用的药自然都是上好的,没有理由不见效。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
沈虞没说什么,只神色凝重的看向了卫王。
卫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道理。
他适才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一层。
“世子用的药有问题,”他沉声吩咐手下道:“先去请御医来世子,我这就入宫求见父皇。”
卫王一走,王氏便成了主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