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所哲学研究中心的会客室里,陆明和姜安正在静静地等待。
陆明告诉姜安,哲学中心的一本学术期刊准备停刊,刊号上有合作的机会。
乍一听,姜安不相信,铁饭碗的学术期刊还能停,这么大的社科所难道差这两个钱?
陆明一讲,他才明白。
社科所有规定,每个下属研究中心,出书的费用自己负责,这里面也包括期刊,原则就是自负盈亏。
你要是赚钱了,出多少本随便没人管。不赚钱,就可着自己的财政拨款精挑细选。所里不当冤大头,替下面的中心埋单。
这几年受到数理化蓬勃发展的影响,搞得哲学中心有些势弱,具体的体现就是上面拨付的预算没有增长。
别人的预算都涨了,你的没涨,那就是少了。
哲学中心的大佬们一直信奉真正的财富是一种思维方式,而不是一年的财政拨款。
可惜思维方式不能支持课题研究,不能变成座谈会的经费。
金钱于我如粪土,可惜我是化粪池。
万般无奈之下,哲学中心管理委员会决定,处理一些他们认为存在价值不“高”的资产。
几番讨论之后,连续亏损多年的三本期刊被推了出来,最后忍痛从中选定一本名为《哲学史研究月刊》的,要么停刊,要么是找外面的资金合作,改头换面给中心赚笔钱。
姜安听到这里,心中感觉好笑,这帮哲学家,快长点心吧,亏损多年才想着处理,学哲学学傻了吧。
陆明认为这是个机会,便带着姜安过来谈谈。
其实这事并不简单。
《哲学史研究月刊》改头换面找合作的事,早就定了,但推进却异常缓慢。
哲学中心管委会与多家出版集团或个人出资者都接触过,一直没有结果。
究其原因,外面的人感觉是哲学中心不舍得;里面人则是对原因绝口不谈。
陆明知道此事之后,便想到了姜安的托付。
刊号的事他最近还真是替姜安四处打听,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以往所里富余的刊号,早就被国家收回去严管。
加上这几年人民群众对文化生活日益提高的要求,杂志发行越来越受到社会和资本的重视。这种短小精干的阅读方式,大有超越图书的势头。
短视频刷上几天,一般的电视剧都未必看得下去,就是同样的道理。
这就闹得刊号越来越热,资源越来越少,价码也就越来越高。
陆明正愁怎么向姜安交代的时候,哲学中心的事被他知道了。
于是他立刻联系姜安,告知详情,证明自己对刊号的事很上心。
要说这事还是李大峰告诉他的,说是入股的一家出版公司去找哲学中心谈过,合作费用开价一百万元,然后再加10%的利润分成,管委会的几个老学究愣是没点头。
从这以后,也就没人再去谈了。
舍不得,您就别卖呀。这是大家一致的反应。
现在搞的,凡是有个刊号的单位,就感觉自己兜里装着一百万似的。以后的价格,只高不低。
姜安知道这些的时候,心里直骂娘。
陆明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一百万起步的事,居然让自己去试试。真要把这钱出了,自己还不立马被掏空,刚立住的事业直接就软了。
不过姜安对这事感兴趣,没钱买,但不耽误他去看看。一帮老学究,能有那么刁嘛,
几十万的东西给一百万还不满意,事情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