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子……好像是中了巫盅邪术。”音九悔只看了一眼断隽身上的污血和蚕衣,一口断定道。
庄艳秋有点儿惧怕地探了探断隽的鼻息,在感应到微弱的气息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上仙,帮我把前辈送到床上去吧。”
音九悔抬手挥了挥,把断隽的身体升了起来送进了内室的床上,当把人放下之后他颇为扼腕,刚才应该把这家伙给送到别的房间去的,这房间他要定下的。
庄艳秋打来了清水,把断隽口鼻、手上沾染的污血一一拭去,又换了一道水,给他仔仔细细地擦了把脸。
音九悔在一旁看得那个酸楚啊,看样子,艳秋对这位剑仙的印象还不错,最起码比独山步、敖灵他们要好。
这剑仙是什么人?‘太阴’的吗?按理说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种人的名号的?‘太阴’低调的剑仙……莫不是,前段时日剑挑‘快剑峰’把人家一派山门祖传灵剑都给毁掉的那名剑仙?
音九悔脑子里快速回忆着,约莫那位剑仙姓断来着,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上仙可知道怎么样帮断前辈吗?去请医者?”庄艳秋侧头问了一声。
音九悔走近了些,看了看断隽的脸色,“医者可救不了他。他中的邪术,得找修行‘巫盅术’的方能救命。”
“那‘太阴城’有这修行‘巫蛊术’的吗?”
音九悔想了想,摇摇头,“太阴修行这个的不多,自打‘伏骨教’带来了那场祸害之后,太阴对‘巫蛊术’谈之色变。如今,怕是只有‘太阴学府’还有这方面的人才,不过,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
庄艳秋急了,“那该如何是好?”
正说着,床上躺着的断隽再度睁开了双眼,眼神犀利而冷冽,不过在他感应到身边的庄艳秋后,神色变得平和了些,他一把抓住了庄艳秋的手,“你没事!”
庄艳秋摇摇头,觉得有事的是断隽自己吧,他反而两次都关切着自己有没有事。
“我前段时间才得知焦然出了事,转去了‘柏崖山’根本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出了事……便、便赶回‘太阴城’来寻你。”断隽一口气把自己的忧虑全都说了出来。
庄艳秋有些错愕。断前辈不是解毒之后便离开自己了吗,怎么听他这口气,好像还有别的内情似的。
“焦然那个笨东西!”断隽很是慨然,“我就嘱咐他这一件事,让他好好照顾你,他都没做好。真是气死我了。”
“前辈……您、您不是不告而别的吗?”庄艳秋问出自己的不解。
“焦然没告诉你?”断隽更生气了,“我后来转去‘天枢城’找过你们,因为有急事便托他照顾你们,他没有和你说?”
庄艳秋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说了你有事离开了。”但没说托付的话……他应该没记错的吧。
“等他醒过来我再把他打晕过去。”断隽暴虐地低语了一声。
音九悔皱着浓眉,在此时才找到机会插嘴:“你,认识焦然?我怎么没听提过你?”
断隽这才把目光转向音九悔,此人身上的气息很是威灵,应该是位天仙,“你是?”
“音九悔。”上仙自报家门道。
断隽略想了想,随意点点头,“是你呀!”他倒是听焦然提过音九悔,说是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联系的少了,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
“我知道你,焦然说你小气,幼稚,老爱伤他面子。”断隽一口气说了三个形容语,直把音九悔听得脸越拉越长。
什么?他没有说焦然爱装相、爱显摆、爱扮嫩,焦然倒先反咬他一口!
“等他醒了,我也会把他再度揍晕!”音九悔吸了口凉气,委委屈屈地计较道。
断隽没心思理会音九悔,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庄艳秋身上,见他的气色还不错,这一路上揪着的心好不容易放松下来。
“前辈,您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庄艳秋出于公平,也关心了一下断隽的身体。
“我……我正在做一件事,事情有点难办。没想到办事途中打探到焦然出事,便舍了那件要办的事先来找你。我怕你一个人出什么事。”断隽实话实说道。
音九悔心中倍感危机。此人竟然对艳秋如此关心,而且听他的口气十分真诚,他想要办的事肯定很紧要,却为了庄艳秋临时终止,跑回来找他,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你身上中的什么邪术?”音九悔问。
断隽犹豫了片刻,才据实相告:“是‘伏骨教’的‘腐血断影术’。”他本来剑挑‘快剑峰’之后便重上‘冷剑山庄’找姬无锋算账的,谁知道姬无锋并不把他的心脏带在自己身上,而是托给一位师妹,让那师妹把他的腐血小心脏给藏起来,并没有告诉姬无锋。
断隽在‘冷剑山庄’力战山庄内‘元婴’以上的剑修百人,又被困在一座剑阵中困了小半个月,最后终于破阵逃出,斩杀了护持剑阵的一千二百一十二位剑修,才把姬无锋给逼得出了手。
他和姬无锋之间的那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来月,两人皆进入到了剑的极境之中,在他好不容易利用‘缓风剑法’克制了姬无锋,准备取其剑魂之时,心脏被牵动了,痛苦之中姬无锋趁机逃走。
断隽躲在山中修养了几日再度去挑战姬无锋,路上无意中听到了有关于焦然的消息,这才舍了挑战,一路疾行到‘柏崖山’先行见过了焦然,只是焦然仍然昏迷,他从长老口中得知和焦然一起的庄艳秋被‘柏崖山’的人无情地驱逐出山后,心里又惊又怕,生怕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庄艳秋和他肚子里的胎会出事,那之后,断隽马不停蹄地赶往‘太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