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打趣,贺楼挺身坐直,大喇喇跨坐在他腰腹间,下颌微微扬起,眼神冷然。
晏醉玉看出他不是来玩闹的架势,跟着正色起来。
“院里的新屋子竣工了。”贺楼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晏醉玉:“啊?”
“你是不是要收钟铭为徒?”
“……”晏醉玉愣了一下,恍然,“你昨日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个?”
贺楼看他的眼神倏地难过起来,沙哑道:“到这种时候,你还不愿同我讲一句实话,还转移话题。”
晏醉玉:“??”
一天而已,你都脑补了些什么?
“细细想来,自我入门到现在,你与我约定过两件事:第一,三年之约,当日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你却已移情别恋。映月知道人不能贪心,但这两个约定,你亲口答应了我,给我希望,便不能违背。第一个已经被你撕毁,所以另一个,你绝不能食言。”贺楼伸手,缓缓掐上他的脖颈,这次可不是情趣,晏醉玉清晰地感觉到喉结上传来压迫感,他盯着贺楼看了片刻,石破天惊地问:“另一个是什么?”
“……”贺楼悲愤欲绝,“你都不记得!”
晏醉玉手掌抚上他的腰,忍耐着勾了一下嘴角。
贺楼深吸两口气,找回状态,冷漠地藏起多余的表情,“在香取山庄……你答应过我,此生只有我一个徒弟。”
晏醉玉:“啊……有点印象了。”
“……”这下是真的伤心,贺楼眼睛都有些红了。
晏醉玉连忙找补:“我记得,我真记得,映月……”
“随便你。”贺楼强忍哽咽,沉默片刻,才煞有其事地道:“你敢收徒,我就敢杀了你。”
晏醉玉:“……”
他想,这应该不是说笑。
贺楼在宗门整日跟着唐书那群没心没肺的厮混,自己都快忘了,他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有多看重一些东西,濒临失去的时候,尝试挽回的举措就会有多疯。
晏醉玉搂在他腰间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想抱抱贺楼。
但小徒弟非常坚决,坐得稳当,表现出了不为美人计所动的决心。
于是晏醉玉笑了一下,“杀了我,你就没有师尊了。”
贺楼想了一下。
他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没关系,杀了你,然后我殉情,地下我们还能当师徒。”
晏醉玉:“……”
晏醉玉真的克制不住,快要笑出声破坏气氛。
直觉告诉他,贺楼定然还有别的疯法,没有说出来。
“嗯……若我不收徒呢?只是移情别恋呢?”
“关起来,如果你不听话,我就像你曾经威胁我一样,让你那里……肿着,一整天都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