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举着那个毫无一字的白角,悲痛道:“贺楼会因为这件事讨厌我吗?”
陆百川冷静道:“不会,但钟铭会杀了我们。”
唐书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坐在地上默默垂泪。
“坏了!”陆百川忽然想起什么,“我看那信末尾,钟铭好似说,要跟贺楼结为异性兄弟!不回答就是默认!”
唐书没看后面,听闻此言一阵茫然,“他、万一贺楼没看见信,牛不喝水硬按头啊……”
钟铭是个逻辑鬼才。
他羞于当面向贺楼致谢,又觉得纸上寥寥数言分量不足,自认比贺楼大些,他的报恩方式是——你救我一次,我们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兄长都会罩着你。
陆百川惊鸿一瞥,当时不觉得,此刻反应过来,简直离谱得牙疼。两人商榷一番,对了一下各自看到的内容,大致将整封信件内容拼凑完整,预备尽快告知贺楼。
但是贺楼一直跟扶摇仙尊黏在一块儿,两人跟年糕似的,分都分不开。
是以只好半夜叨扰。
没成想还是惊动了仙尊。
陆百川尽量平铺直叙,将来龙去脉一一说清。
他话刚落音,听墙角的钟铭从门口撞进来,大怒:“你们有病吧!”
钟铭就差没指着唐书的鼻子骂,唐书不占理,一开始老实挨骂并不吭声,后面越听越憋屈,遂怒火冲冲地骂回去:“怎么了怎么了!是我干的,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唐书是个能将认错搞成吵架的牛人,钟铭听他语气,更加火大,不过片刻,两人撸着袖子骂起来。
“你来,去院外,咱们过招!”
“你当我傻啊!我烧了你的信,还跟你打架,回头我肯定被仙尊罚,老子不上当!”
钟铭憋屈:“若不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不会有误会!都怪你!”
唐书:“本来就怪我!不怪我还怪你啊!你想得美。”
贺楼:“……”
天塌下来有唐书的嘴顶着。
他们嫌屋内狭隘,后面又转移战场,在院子里拌嘴,活活吵闹了一个上午,贺楼作为公证人,一开始帮着他们裁决公断,后面发现他们不需要公断,垮着一张冷脸回屋。
香取山庄事毕之后,他们共在山庄逗留三日,直到虞云城门口分道扬镳,唐书钟铭两人对面,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钟铭犹豫着,结拜之事闹出乌龙,就此没了下文,他不太甘心,又不好意思提,还是钟关没心没肺道:“晏兄,你劝一下你小徒弟,我觉得结拜这事,可行……”
晏醉玉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