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打开门见店小二踉跄着从对面的房间里跑了出来,见到人便大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随着店小二一声喊,旁边的几扇门相继有人跑出来看热闹,便是沈谣也不例外。
她当先进了房间,见昨日那艳丽女子穿着寝衣仰倒在地,双眼圆瞪,右手抓着胸口的衣襟,这模样倒象是吓死的。
沈谣大致检查了她的身子,发觉并不是中毒,露在衣服外头的地方也没有外伤,死因只能等仵作验尸后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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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从沈翀失踪到后面治水这4万字我是打算删掉的,这部分主要是为了塑造男主形象,但我前面铺垫的太多,导致剧情慢热,感情戏越写越靠后。经朋友劝了之后我保留下来,删除了后面几万字姬如渊的南疆之行。
[1]出自《孟子·告子上》,大意如下:人性好比急流水,从东方开了缺口便向东流,从西方开了缺口便向西流。人的没有善不善的定性,正同水的没有东流西流的定向相类似。
第65章挟持
掌柜的匆匆而来,脸色难看至极,他瞅了眼女子死状,不由计上心来说道:“这人是发病死的,哎,我真是倒了血霉,快将人送到衙门里去。”
有人却不满道:“掌柜的此言差矣,这位姑娘双目圆瞪显然是被吓死的,指不定你这客栈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将人吓到了。出了人命案子必得上报衙门,尸体轻易动不得,若是毁灭了罪证便坏事了。”
“就是就是,这位兄台说得极是。人肯定是吓死的,尸体动不得。”
周遭人不停附和,掌柜的出了一脑门子汗知道人是动不了,便以保护现场为由将人都疏散了。
不过是走一趟衙门的功夫,整个客栈里便传开了,这家客栈闹鬼吓死了客人。
掌柜的有心封锁消息,但背不住人多眼杂,又是难得的凶杀案,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听,哪能管得住,日后这生意是没法子做了,掌柜一筹莫展。
捕快很快就来了,将整个现场围住了,不大会儿工夫严知县便带着仵作来了,趁着仵作验尸这会儿工夫,严知县已大致知晓了案件的始末。
只是粗略验尸并未解剖,但死者死症明显他有九分把握,死者是受到惊吓,突发心疾而亡,而死亡时间则在寅时与卯时之间,也就是今晨天将破晓之时,那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死者身份尚未确认,未征得家属同意前严知县并不打算解剖,他命人将尸体先带回县衙,又安排一干捕快打听死者身份,自个儿则带人将客栈里的人一通排查,早在捕快来临后便将客栈封锁,不管是客人还是客栈的主人全都被围在了楼里不得进出。
沈家的护卫便守在自家主子门前,保护沈谣的安危。便是严知县要求见一见沈谣,也被护卫拦着不让进,衙役们见状便要动手,可护卫们一个个却丝毫不见恐慌害怕,不过三两下就将一干衙役掀翻在地。
严知县有些眼力劲儿见这些护卫丝毫不将他这七品知县放在眼里,心里有气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慎重,他朝着护卫们拱了拱手,又朝着门大声道:“姑娘难道不想早日摆脱嫌疑离开这家客栈吗?”
门“咯吱”一声开了,青竹将人引至屋中,屋门却是大开的。
严知县心道果然是大户人家,他也谨守礼仪,目不斜视,拱了拱手方才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沈,严大人叫我沈姑娘便是。”沈谣在青竹的强烈要求下带了幂篱,实在是她这样身份的女子惹了官司便会影响闺誉,还是遮一遮比较好。
严大人听声音辩出是极年轻的少女,又见她身则所立的侍女各个生的貌美,便不再乱看,沉吟道:“听说昨日你与死者换了房间。”
闻言,青竹便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严大人。
严大人知晓是死者主动要求更换房间便蹙了蹙眉,再次看向前方的少女,眼神中多了几分猜测。
他便又多问了几句沈谣的来历,沈谣却回答得很是含糊,最终严大人只知少女姓沈,自京城往青州探亲。
“大人,我家姑娘有些累了。”这便是要谢客了,严知县不好再留,便告辞离去。
谁知沈谣却叫住他,说道:“不知大人可注意到窗纸上的小洞?昨日之前是没有的。”
严知县还待细问,青竹却拦在跟前,他只得作罢。
对面窗户纸确实破了个小洞,只拇指大小,从孔的边缘看是新开的洞,但这又能说明什么,江洋大盗常用唾液将窗纸润破,然后吹入迷药,将室内人迷昏,但死者显然不是被人迷昏后吓死的,这不合逻辑。
最终客栈里的人都被登记在册后,各自离去,被官府告知一月不得离开安平县地界。
但沈谣等人显然不会坐以待毙,她有事在身不可能长留此处,命人给严知县留了住址后便离开了。
不只是严知县,便是青竹也隐隐不安,尤其在打听出死者有心疾这毛病后更是坐立难安,若不是昨日换了房间,会不会出事的就是她们家姑娘。
偏偏人又是吓死的,似乎是专门为自家姑娘量身定做的谋杀案。可自家主子性子虽冷,但却从未害过人,又是谁这般心狠手辣,想出如此毒辣的杀人计。
一路上她便多了几分小心,叮嘱护卫们夜里分次守卫,这般过了几日却未曾发生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