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伴他,拯救他的生活至此开始。她总是特别能睡,要从天黑睡到快晌午。中午时,会有专人来给她送东西,但都是放到门口。晚上时,他会带来水果、蛋糕和各种玩具回来,和她一起吃饭,教她认字学习,给她讲故事。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和语言总能让他意想不到,她纯洁、童真、好奇的眼睛让他着迷。
她有又很多很多话对他说,说着说着就困的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偶尔会有噩梦,梦见那几个被拎起来的孩子,那些孩子来欺负她,骂她,打她。她会抽泣的哭,有时会哭醒,问他:“你是谁啊?那些孩子为什么会被抢打死。”
这是他最害怕的时候,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难道说:我就是命令打死那些孩子的人。虽然她等不到回来会又睡去,但他会失眠,总有一天她要长大,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是那个杀人犯、是罪人。
她长大了,亭亭玉立,因为很少有户外活动显的有些娇弱,但还是单纯、童真,好奇心越来越强。虽然噩梦已经很少出现,那个问题也很少问了,但她总想能出去活动,这让他很焦虑。
那天他要带队出去拉练,晚上也不回来,营地里只有食堂厨师和库管员在。
下午时,她在走廊散步,从窗户上看见几个同龄的年轻人走进军营,厨师和库管都没有发现,这几个人径直走向她这栋楼。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生人了,她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有种莫名的力量让她把门打开,几个年轻人马上冲了进来,怔怔的看着她,她也呆呆的站着望着这几个人。
“就是她呀!”其中一个人打破沉寂。
“别说那么多了,就问她行不行吧!”另一个着急的说:“我们要杀那个仇人报仇,要你配合,你行不?”
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虽然他们是准备杀人,这有点可怕,但是能有同龄人来,望着这几张同样稚嫩的面孔,她更多的是希望他们留下来陪她,不要去杀人。
“你们饿吗?我们这的食堂有很多好吃的肉,酒。”她说的有点激动,迫不及待要带他们去吃饭。
“我们不饿。”刚才说要报仇的那个男孩说,好像是这群人的头头。
“要不我们先吃点,反正还没到晚上。”另一个有些被美食动摇。
“吃点吧。”其他人也低声附和。
拗不过大部分人,只好同意和她去吃饭。
到了食堂,厨师看见她带来这么多年轻人,有点不高兴和警惕,但因为长官不在,不敢多问,说道:“食堂不能吃饭,我给你们送去屋里吧。”
她也有点不开心,但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同意:“记得多做点肉,还有拿好酒。”
她把人带回自己的住处,招待他们在客厅坐着,等菜送来。年轻人在她房子里四处转悠,各个房间都要看,几个人还低声嘀咕,只要那个男孩子很着急,望着窗外。
菜送来了,年轻人狼吞虎咽得吃着,她开心的看着他们吃肉、喝酒。如果他们能留下来陪她就好了。等长官回来说说,争取同意让他们留下来,她这样想着。
时间过得很快,天开始变暗,年轻人们吃了点有开心的在一起打闹着。只有那个头头男孩子安静的观察着周围,望着窗外,很警惕,时不时还摸摸背后。
她在等长官回来求情,然而她不知道那个那男孩子也在等长官,只是在等着报仇,杀他。
“行动!”突然他压着嗓子发令。其他人迅速躲了起来,动作很迅速,她都没看清他们都藏到了哪。这时她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们说的配合是什么。
长官走了进来,看见桌子的盘子和酒杯,问谁来了,她说:“几个人路过,我请他们吃了饭,他们。。。。。。”
话没说完,长官就把她拽进了卧室,按在床上。一向彬彬有礼温柔的长官,现在有的野蛮和强硬,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马上要走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必须嫁给我!”这话像是在询问,可感觉更像是通知,认为她一定会同意,或者是让她必须同意。
军官的国家战败了,连夜要撤退,上级通知他如果要带走她,必须是以妻子的身份,如果不行,必须杀掉。
她一直把长官当做长辈,起码是她的哥哥,有时更感觉是女儿,突然成为妻子,她茫然不知成为他的妻子是什么感觉。
在她望着身上的长官迷茫犹豫时,那个男孩子从床下出来,用一把尖刀插进了长官的后背,然后掉头跑了。跑时告诉她:“这就是仇人,杀掉他!”
长官蹲在地上,低着头,忍着痛,不发一声,害怕喊声招来下属。这时血已经浸满了他的白衬衫,勉强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光,很平静,淡然,像是解脱。
她看着他,还有他背后的刀,头脑回响着那个男孩的话:杀掉他!,但心却疼的厉害,他死了,自己也活不下去,她扶起他,要喊:“救人!”
刚张开的嘴被他捂住:“别喊,把我大衣披上。”
刚披上衣服,几个部下走进来,他马上挺起身子,搂着惊惶的她。
“长官,车准备好了!”部下报告。
“出去吧!”他回答,部下走出了,带着疑惑的表情。
“你不要说话,别害怕,跟我走就行。”长官虚弱的说。
她望着眼这个她住了八年的房子,跟着他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