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储藏间让杂物挡住一扇门,那时应付检查时,让未成年人逃走的门。她跑了出去。
她想回家,可她怕他找到家里。他对她所有能去的地方都太熟悉了。被了如指掌,现在成了一个可怕的事。
她也没办法去酒店,她没带身份证,都在行李里。而现在行李应该在他手上。
没别的地方能去,幸好家门是指纹锁,她只能回家去了。
确定他没有跟来,她躲进家里,不敢开灯,光着脚在地上走路。坐定在沙发里,倒了杯咖啡,她需要马上理清思路。
她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什么样程度的喜欢能让一个男人抛弃一切?他逃婚的影响目前都有哪些?大家知不知道是因为她才逃婚?躲着终究不是办法,她该怎么面对他?她能不能接受和他在一起,处理所有乱摊子?不能总这么拖着,还会对公司造成影响。她还有多长时间考虑,这一切必须有一个答案。
她觉的她可以和他一起处理这一切,只要她愿意,这总比白手起家时容易。但她不能接受这样疯狂的他。不管他的感情有多真切,这样的行为她感到害怕。就像闪耀眼睛的灯,背后总有看不到的黑暗。冲动、疯狂的动机哪怕是爱情,也是可怕的。
她决定离开他!找机会补办了身份证,申请出国,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刚刚准备做计划,她就听见他已经到了门口。听见他给开锁公司打电话,他有她的身份证啊!开锁公司会来的。
她知道躲不了了,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强装淡定的看着急红了眼的他。
他不等她开口,抱起她、吻着她的嘴走到卧室,她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他占有了她。
来电太多,他已经关机了,听见她的手机响起,是新娘的电话。他接通了:“我和她在一起了。”说完,他把电话关机,他宣判了一个无辜女人的死刑。
“你怎么能这样做!”她责骂他。
“我不管!”他情绪激动,继续吼着:“是你占据了我的整个人,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为了避免他的情绪继续激动,她不再说话,想等他安静下来后好好谈谈。、
但他似乎并没有谈谈的想法,每当她想说话时,他都打断她,她一句话都没法说。她想谈谈公司、谈谈游戏,也被他打断。他应该是害怕她说出任何拒绝的词。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和她躲在这里,就像从社会中消失一样。他不打开手机,也不打开电视。家里的菜没有了,他就只吃主食。他跟在她身边洗漱、睡觉,连上厕所都跟在身边。
她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更多是疯狂。他似乎把他的灵魂交付给了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的理智被疯狂吞没了。
她计划和他共同面对乱摊子的想法破灭了。不管公司了,不管那个可怜的新娘了,更不管社会的舆论了,她只有想办法逃离。
一天夜里,家里突然断电了。黑暗中,她趁他去找手电筒时,摸到了身份证,藏到床下。
为了加快消耗主食,她每顿饭都尽量多吃,只要粮食没了,他就会出去买。她预测,他肯定不会带她出去,会把她锁在家里。
他会看着她吃饭发呆、傻笑,有一瞬间,她感觉回到了从前,两个人一起吃拉面的时候,她能吃三碗。她希望等她逃跑后,他能冷静下来,恢复正常。
粮食终于都吃完了,她刚想说出去买,他就把她锁在了卧室里,还在门外顶了沙发、桌子。感觉万无一失后,他出门了。
她从床下找到身份证,从床头的针线包里找出剪刀,把床单、窗帘剪成布条,系成长绳,从窗户逃了出去。
正巧遇见搬家的货箱车,她藏进去逃出了城市。
她已经在山上待了一个礼拜,靠过期罐头为生。她找到破衣服穿上,把干净的衣服叠整齐,等待她稳定情绪、制定好计划后逃离这个城市,远离他。
她经常半夜听到他声嘶的呼叫而惊醒,是一场梦,多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清凉的夜风吹着皮肤,这一切都不是梦。她不怕见到他,不怕他的感情,她只是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但现在肯定不行,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时间吧。
清晨,她用清澈的溪水清洗了身体、头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她要下山去,在中午人少时,到银行补办银行卡,置办随身物品,报一个去海南的旅行团。安定下来后,找到能去国外工作的公司,在那里生活一阵子。
在她准备好后,为了不给无辜的人找麻烦,她新办了一个电话号,给他的家里人打了电话,告诉了整个事情,得知他正自闭在家里,打算好好找找心理医生看看。她希望他家里人能帮帮他,丢掉疯狂,找回理性。挂断电话后,她注销了号码。
在旅行团的大巴车上,她希望他能理解她,些许年后,再给他家里打电话时能得到他健康正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