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生活中真的存在这两个人,而又不得不和她们朝夕相处时,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如果是陌生人的话,大不了不理她,惹不起躲得起,绕道还不行吗?可她还真不行,她绕道人家硬要过来挡她,她真心无法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祖孙俩好的老太太和杜若,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或许极品与极品之间都是相互吸引的。
极品的世界,你永远不懂
于妈把刚做好的饭菜端上来,老太太看到之后脸色很不满:“满桌子都不能吃,还要重新做,小小年纪就养的这么娇气,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养了,你爸爸就是跟着我在乡下长大的,你的根就是个乡下人,别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了!”一边说还一边用筷子愤愤地戳着饭菜,“一家子都等你一个人回来吃饭,一个晚辈还要长辈等你吃饭,这是哪家的教养!”
杜珵珵默默腹诽:这是老杜家的教养。
若是平常被这样质疑教养问题,她肯定要发火,此时和老太太说话,她真心觉得和她发火真是把自己都拉的和她一样了,亚历山大。
杜成义自然不会让女儿受委屈:“妈,珵珵现在是六年级,马上就要参加升初中考试,作业比较多,您平时听戏的话,可以关上门在自己房间听,或者把声音放小一点。”
老太太‘啪’把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拍:“杜成义!来两天就嫌弃妈了是吧?我就唱两句就影响你宝贝女儿学习了是吧?她考个零蛋是不是还要把责任往老太婆头上推?自己无能没本事考零蛋还怪起我来了?以后考不上大学是不是还要我跪下向她磕头认错啊!”
这段话说的又快又疾,噼里啪啦如同炮仗一样,口水都喷了出来,那筷子忽然拍在桌上,杜珵珵专心吃饭措不及防之下心猛地一颤,被她吓了一跳,抬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老太太,整个人都有些惊呆了的感觉。
杜成义面对自己老妈也十分头疼,“我没说你磕头认错,我只是让你们唱戏的时候声音小一点。”
他目光淡淡地看了杜若一眼,杜若怯懦无辜地缩了下头,瑟缩地看着他,手在下面差点撕碎了面前的桌布。
“声音小一点,一个小学生哪里用得着那么长时间做作业啦?看她就作丑!我就不信小学题目还能多难,小若也是小学生,她就没事,你这宝贝女儿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还学会告状了,不想养我要把我赶走就直说,我来就是碍你们眼了!”
她越说越是怒火越盛,对着杜珵珵破口大骂起来,“我看你就是和你那短命的妈一个德行!仗着自己家有钱了不起是吧?别忘了你还姓杜,有本事就跟你妈姓陈去,我们老杜家不稀罕你!”
杜珵珵毕竟才十二岁,再是淡定此刻也不禁怒了,脸憋得通红的看着老太太,这样的长辈真是让人无法尊敬!
杜成义的脸色唰一下就沉了下来,“珵珵是我和炜彤的女儿,就是杜家大小姐,如果您实在不喜欢,我可以给您在附近买个房子您单独住!”
老太太被他气的,手指着他鼻子直发抖,突然把手一放,拍打在腿上,站起身对着老爷子指着杜成义嚎啕大哭:
“这就是你儿子,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敢情她是女儿我就不是妈了,当初有了那个短命的女人就不要妈了,你是老杜家的根啊,还想着入赘,入赘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不孝啊,你这不孝的东西,我还没死就敢为这个小东西把妈妈赶出去啦?我生下你这东西干嘛啊?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一把屎一把尿,我和你爸爸又当牛又做马,供你读书上大学,好不容易把你供出来,就是给别人养儿子啊,为了个女人都敢跟我顶嘴啦,你跟那女人走了过年都不回家啊!现在为了这么个赔钱货就要把老娘赶走啊!”
她抹了把眼泪,眼神陡然厉了起来,指着杜珵珵的鼻子对杜成义凶狠地道:“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初她生下来就应该把她摁在盆里溺死!”
她突然朝杜珵珵一瞪眼,如同要打人一样身体前倾,“唱戏怎么了?唱戏碍着你什么了?你就在你爸爸面前这么编排我?是不是把我赶出去你就开心了?这是想逼死我我跟你说,你逼死我之前我就先打死这个小东西!”
她一口的江南方言,口水簌簌地喷到杜珵珵脸上,扬起手就对着杜珵珵的脸挥去。
杜珵珵连忙后退一步,啪一声将身后的椅子撞到,逃到长方形餐桌的另外一头,震惊地看着双目怒瞪张牙舞爪的老太太,三观都被刷新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看看这个血缘上应该是自己奶奶的人,感觉自己像是忽然来到了精神病院,不,是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里,忽然来了两个神经病,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两个神经病,尤其是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奶奶,爸爸的母亲。
这种想法不对,太不孝了有木有
可是没办法,她真心有种身处精神病院的即视感
提问:当你的生活中突然来了两个奇葩,而你又不得不和她们身处同一屋檐下的时候,该怎么破?
面对这样的奶奶,应该向她道歉,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还是杜珵珵吗?
应该完全无视她,面无表情的吃饭,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吃饭?可是奶奶会打人,而且她骂自己母亲的时候,真心有种想要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