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不要太伤心了,师父一定会没事的。要是师父看到我们这样,一定也不愿意吧。”纯也安慰道,“以前那些踢馆的家伙,不论多强,最后不都被师父打跑了吗?我们要相信师父!”
菜菜子悲伤地摇头否认:“不,那是因为以前的师父意志坚定,不曾动摇。但现在,你也知道,师父他……”
“一定没事的!那是因为师父中邪了!驱邪的人都已经来了,仪式过后,师父肯定能清醒过来!”纯也坚定地说道。菜菜子抬起头看了眼纯也的眼睛,无声地摇头,坐在门前的椅子上不再理会他。
“你们在聊什么?”空三人在一旁的拐角处听了有一会了,派蒙从后面飞出来问道。
“嗯?你们是什么人?不要接近剑道馆!”纯也突然后退了半步,手握在刀柄上,警惕地看向他们。
派蒙看了空一眼,在想该怎么回答。
钟忆上前一步,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请帖。
“我们是早年间为贵馆掌门造过刀的工匠的徒弟,师父和大师关系一直都不错。这次听闻大师身体抱恙,师父很担心,但碍于腿脚不方便,特地让我们替他过来拜访。”
“呃……”纯也从没听师父说过这事,愣了一下,伸手试探性地接过请帖,发现上面的签字龙飞凤舞,还真像那么回事。
“……”纯也转头看了眼不作声的菜菜子,轻轻摇头道,“非常抱歉,师父他最近不幸中邪,身体还没恢复,不方便见人……”
“如果不见到大师的话,我们也没法回去交差,能否通融一下?”钟忆笑着回应,继续坚持。
“这……”纯也更加不知道怎么回复了,站在那沉默了一会。菜菜子忽然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说道:“几位要是实在坚持,晚上就是驱邪仪式了,如果还有可能,或许到那时候才是你们见师父最好的机会。”
纯也担忧地看了眼师妹,也跟着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如果你们坚持的话……倒是可以……”
钟忆点点头:“那好,我们晚上再来。”
空和派蒙交换了下眼神,跟着钟忆一起离开了。
走了一半,钟忆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剑道馆。
“怎么了?”派蒙问道。
“也亏那些弟子还在坚持,想要用驱邪的方式唤醒土门。”钟忆怜悯地摇了摇头。土门就是剑道馆掌门的名字,失去神之眼的他的情况要比先前那两位更加严重,驱邪反而是在刺激他。
不过钟忆并不打算插手,虽然靠了点手段搞到了和土门搭的上关系的请帖,但就以这点名头,是不足够让他们轻易介入的,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
说实在的,钟忆觉得其实那些弟子也还是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期望才这么做的。他们没法解决师父被夺走神之眼的事,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本就不太可能成功的驱邪仪式上了。
……
是夜。
“你好,我们又来了。”钟忆轻声打着招呼。
纯也显然早就等在门口了,他连忙对着钟忆招招手,小声道:“快跟我来,脚步放轻一些。还好你来晚了点,没有见到师父发疯的样子。现在师父情绪很激动,人也很敏感,不能听见太大的动静。”
“我可以问一下吗?刚才大师怎么了?”钟忆也小声问道,他脚下动作不变,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空和派蒙也好奇地看向纯也,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纯也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略微沉默了一会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师妹搀扶着师父去仪式的房间,却听见师父正在小声念叨着一些名字。师妹不认识那些人,就问他们是谁,谁知师父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一把推开了师妹。
紧接着,师父似乎很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一双眼睛通红,不停地四下环顾,寻找着什么,嘴里还在喊一些名字。等我赶到的时候,就听见师父喊得很激动,虽然其中的许多人我也没见过,但以前也多少听师父提起过。
其中有个名字,师父念叨地尤其的多,叫安西,是师父从前的师兄,自从被师父击败后,他就一直在到处流浪。
唉……还好巫女早早赶到这里,才让师父缓和下来,否则仪式都没法进行下去了。几位,前面进去就是休息室,随我等待一会吧,希望师父没事……”
几人坐下,纯也倒了三杯茶,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说是去给师父拿水,防止仪式后身体不适。
忽然,空看见窗口处有个人探出头看了一眼就跑了,心里好奇,不禁坐直了身体望过去,却只见到一个背影。他干脆站起身,跑到了窗边。
“诶,空,是我看错了吗?刚才是不是……”派蒙也看见了,略带怀疑地飞到窗台边。
“没错,有个人影……”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