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俏皮道。
左展眼神凝重,道:
“这世间有这样的高手,我桃源御宗居然毫无了解,看来是个极善于隐藏自己的人。”
这话听着像是在调侃御宗,但冬芝琳却似乎并未在意,她道:
“这个独眼少年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冬芝琳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唐衍在哪儿?”
这声音沉重且不容辩驳,似乎是自带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任何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想要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大堂内却是鸦雀无声,人们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昨夜那个坐上天位又在众人围杀之下从容脱逃的独眼少年。
那少年还是和昨天一样,一身黑衣,右眼戴着黑色的眼罩,明亮澄澈的碧蓝左眼盯着剑阁里的人们,显然,他在寻找他想要找的人。
他手中无剑,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上隐藏着一把很可怕的剑。
他黑白相间的头发杂乱地遮住额头,这样的头发加上古铜色的粗糙皮肤让人一下子便能猜出他是一个饱经苦难的人,饱经苦难的人还能够拥有这样明亮的一只眼睛,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
仇影观察着,他深刻而俊俏的脸上毫无表情,但他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息,那不是杀气,却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
大家都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连思考都有一丝顾忌,他们觉得只要自己稍有动静,那独眼少年立刻就会发现,他们觉得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已经掌控了这里的一切。
然而这所有人之中,却有几个例外。
左展还在喝着茶,冬芝琳也在喝着茶,慕容雪没有喝茶,她在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巫蛊玩偶。
日初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门外的仇影,她觉得这个独眼少年的身上,有着某些特别的气息,就好像自己与他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似的。
尤其是他那只碧蓝的左眼,蓝的那样澄澈,任何人看到那样的一只眼睛,都不会有任何不舒服的,然而日初看着那只眼睛,却觉得有一些害怕,她,为什么会觉得害怕呢?
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没有想通。
仇影站在门外,一动都没有动,他似是化成了一尊黑色的石像,就这么立在那里。
他知道,唐衍不在这儿,他也知道,他现在虽然不在这儿,但他终将会回来的,他要在这儿等,等他回来。
无论要等多久,他都会等下去,因为,他别无选择。
但其实,仇影想错了,有一点,他万万没有想到,唐衍不在,其实是去找他了。
天方正午,烈日当空,当空烈日之下,黄土漫漫,沙尘漫漫,漫漫黄沙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
武元修看着躺在地上不知还能够活多久的小荣,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活了这么多年,已经看到过太多的死亡,什么东西,见多了,自然也就不会觉得稀奇,即使是死亡。
但他想不明白,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乞丐,为什么仇影会这么在意,居然还回去找唐衍要解药,要知道现在剑阁之中,可全都是要杀他的人。
虽然武元修并不觉得那些人可以杀死仇影,但他若是因解药而受制于唐衍,情势就不好说了。
在他看来,像仇影这样一个从刀光血影之中走出来的人,是不应该这样不理智的,尤其不应该把一个陌生人的命看的这么的重。
天边隐约出现了一行人,黄沙乱舞,看不清那群人的身形,但武元修一下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