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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每年会进行一次选拔,组成规模在三十人上下的“翼部”,赐予莫姓,平日里主要负责我的安全。他们地位超凡于普通暗夜成员之上,只需忠实履行我交代的任务即可,连怀前都无权私自调遣。翼部中皆为才思敏捷,武艺高强的人中龙凤,算起来与我有师徒名分。多则三年,少则一年,我会根据他们不同的脾气特性委任适合的职务,或入朝为官、或边洲从军、或暗夜掌权。可以说翼部中的每个人都是我的心腹,是我的手足。
我居高临下,漠然俯视着跪倒在地,遍体鳞伤的莫违。屋子里足足站了三十多号人,却安静的落针可闻,只能听到莫违微弱的喘息。莫违进入翼部两年,性子沉稳为人热心,我本来已经打算放他到外省负责生意的。据怀前报,莫违几个月前已经开始抽调财物,在暗夜势力触及不到江北等地置办产业。怀前暗中突如其来的彻底排查,让他做贼心虚,惊慌下出了纰漏被怀前抓住。只是不论怎样严刑拷打,莫违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什么都审不出来,只一心求死。
心里明白这种事难以避免,可被人信任的下属背叛所带来的震惊与恼恨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我慢慢度步走到莫违面前蹲下,与他平视,道:“莫违,给爷个理由。”
莫违艰难的抬头看我一眼,垂下头闷声道:“是奴才一时鬼迷心窍,不愿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想找处安静地享享清福。”
我笑笑:“莫违,爷在你心里是不是想糊弄就糊弄的白痴?”
莫违眼中闪过痛苦,狠狠摇摇头。
“别不开口,爷还真想知道自己的行情如何?”我扬起嘴角,嘲弄道:“出卖自己的主子能让你捞到多少好处?别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也给你这群兄弟日后提供个参考。”
“呼啦”一声,满屋子的人全部跪在地上。
莫违嘴唇翁动,喃喃道:“奴才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存害主子的心!只要爷能息怒,这就取了奴才的命吧!”说完一下一下重重叩头。
我怒气中烧,眯起眼,指指书桌。怀前双手捧上来一张纸,我打开纸张放在莫违眼皮子底下。莫违只扫了一眼,大惊失色,仓皇失措的猛抬起头盯着我。
纸上画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娇媚可爱的女人。
“爷,跟她无关,真的跟她无关!”莫违疯了一样抱住我的腿,嘶声喊叫。
“很美的女人,她叫珞儿对吧?”我平静的看着莫违的眼:“据说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
莫违脸色灰白,眼底慢慢爬满绝望。
“不!主子,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您要杀奴才绝无怨言,只求你放了她娘俩!”
我道:“你要投靠的主子是谁?究竟说出去多少信息?与什么人接头?用什么方式?好好回答。”
莫违混乱的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答不出来?那爷替你说好了。”我站起身,道:“珞儿本就是奸细,从你这套取信息后再转给她的主子。而你这个白痴不但让个女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在发现后还企图带着她逃跑,爷说的对不对?”
“文人墨客都爱用花来比喻美人,真是既形象又生动。”我眯起眼,磨着牙挂上蜜糖似的笑:“你有没有听说过“人柱”?就是用刀将人的四肢全部砍下来,完后装在瓶子里养着。爷向简大夫要了副配方,据说人泡在里面可保新鲜。等到你忌日,爷将做成“人柱”的珞儿装在最漂亮的花瓶里放你坟前,可好?”
“还有,”我慢慢收敛起笑容,轻声道:“珞儿肚里的双胞胎长的十分可爱。”
“啊啊啊~~~”莫违狂怒的用尽气力扑过来。我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脑门上,莫违像个破布袋一样撞在墙角。不一会,血汩汩流出来,染红一片。
我坐回椅子上,皱了下眉头,淡淡道:“替他包扎。”
众人怔楞。怀前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不光替莫违包扎止血,还为他运功疗伤。
我仰在红木大椅上,手撑着下巴,打量着跪倒在地的翼部。
“爷知道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人才,文武双全,能力超群。”我缓缓开口,声音在屋内回荡。 “要不然换你们来坐这个位置,如何?”我拍拍椅子扶手。
“主子爷!”“爷!”
…… ……
“砰!”的一声巨响,我一巴掌猛拍在书桌上,笔筒翻倒,砚台滚落在地。
“还有脸叫?!”我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在猎场又是被熊袭击,又是被人暗箭所伤,你们的预防工作都做哪去了?!每次行动可有与专司打探的密探协同合作过?没有。事后可有查出犯人?也没有。最终连队伍里出了奸细都他妈的不知道!脑子被狗吃了?!”
气氛压抑沉闷至极点,如张满的弓。
这时怀前停手,莫违的身子轻微的起伏,呼吸加强不少。
我深吸口气,平稳心态:“将他带回暗夜的本部,叫所有弟子都去看一场戏,一出名叫“千刀万剐”的好戏。”我一字一句咬牙道:“三百六十刀,一刀都不准少。在这之前若是断了气,剩下的刀数爷双倍割在你们身上!”
就在此刻,有最新的谍报传进来。我刮开火封,刚看两行,额头上的血管已经开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