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台的构造极为复杂,上面看似凌乱的刻纹里,蕴含着数千道类似小飞空阵的阵法,它们环环相扣,组成了一个大阵,与当时夜除所造之阵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夜除的阵是以斩破云霄之势,而此阵则更为精巧,像是一条从人间搭往天上的台阶。
宁长久无法参悟此阵。
但他可以确定,两百年前,确实有人从白城飞升离去。
这与赵襄儿唯独在这座城留下瑨国的旗帜有什么关系呢?
宁长久立在飞仙台上,侧目望去。这座雪白之城几乎尽收眼底。
白城与赵国之间只有一条道路。
它就像是一座孤岛,极为突兀地存于此间。
宁长久在飞仙台上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重新走下高台。
他在城中的许多古迹处逛了逛,然后在酒楼中听到有人谈起了谕剑天宗的宗主大典之事。
“听说那位姿容冠绝南州的陆峰主回来了?”
“冠绝?真当此处不是明面上的赵国之地就敢说这种话?那陆嫁嫁虽然名气大,但是谁又曾真正见过?我们陛下孤身杀瑨王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
“此事无须多争,据说陆仙子与我们陛下还是好友。”
“此事确有耳闻,更有传言说,那陆仙子所喜爱之徒,便是陛下的未婚夫……”
“这说法虽然荒谬,但若真如此,那么那人可真是洪福齐天啊……只可惜无福消受啊。”
“如今陆仙子回峰,想来也是放下了那段情了吧。这般仙子怕是要一辈子守身如玉咯。”
“……”
宁长久听着议论,饮完了茶水,目光眺着窗外。
城楼上的士兵换了岗,先前下城的人来了此处,围坐一桌,宁长久忽然发现,他们的腰间都别着一卷新旗——那是赵国的旗。
宁长久眉头微微皱起。
一个下午的时间里,他在赵国走遍了许多的城,唯独在皇城之前停下了脚步。
等到他回到天窟峰时,宗主大典的第一日已然落下了帷幕。
第二日与第三日,便是四峰峰主论剑,争夺宗主之位了。
宁长久上山时,便看见卢元白躲在山脚下喝闷酒,旁边还有男弟子打趣着说:“卢师叔打算什么时候把峰主之位传给乐柔啊。”
卢元白悲痛道:“那小丫头就会欺负师叔,有本事找陆嫁嫁要去!”
男弟子笑道:“能把师父带回来,乐柔师姐也是功不可没了。”
卢元白叹息道:“也好,痴女子也算是痴到头了,唉,以后陆嫁嫁道心通明,修道之途无人打扰,入五道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我们天宗真要迎来中兴之势了啊。”
弟子神往道:“五道……”
卢元白打趣道:“是啊,不过以后可要看好了,像那种扮猪吃仙子的弟子,可千万不能再放上来了。”
宁长久悄无声息地御剑而上。
峰主殿外,宁长久吃了闭门羹。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陆嫁嫁冷冷道:“去见哪个狐媚子了?”
宁长久道:“没想到嫁嫁也有一天会问这种问题。”
陆嫁嫁冷哼道:“少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