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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醒来的时候,宁长久正靠墙而坐,调息运脉,周转剑诀。
司命吐了口气,定神之后立刻揉了揉眉心。
什么也没有触摸到……
幸好,没有奴纹,只是一场梦。
最近的梦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啊,境界越高,梦境的内容也就越清晰么?
司命这样想着,缓缓抬头,望向了窗外的雨。
“醒了?”宁长久调息过了一轮周天。
司命穿着单薄的衣裳,明明睡了一夜,神色却更疲惫了。
她从床榻上起来,并未起身,脚触着微凉的地板,低垂着头,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垂在胸前的银发,眉目清冷,似在想事。
宁长久看着她,问:“有心事?”
“没有。”司命答了一句,也问:“你是在练什么功法?”
宁长久道:“这是我新悟的道法。”
司命并未追问,她梳理着长发,问:“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宁长久只当是自己又说奇怪的梦话了,而那梦话必定与襄儿有关。
他矢口否认,道:“没有,近来梦里,多只是追忆往事。”
“追忆往事?”司命的声音有些轻,道:“你有什么无法放下之事么?”
宁长久道:“过去的事哪有无法放下的?无法预料的未来才是唯一值得担心的。”
司命沉默了会儿,一向喜爱讥讽宁长久的她,难得地附和起来:“嗯,你说得对。”
宁长久一凛,有些不习惯,心想你这是在梦中被揍了么,怎么今日这么乖?都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潜质了。
司命也觉得气氛不太对,她起身走过地面,来到镜子前,盯着眉心看了许久。
屋内光线昏暗,屋外雨声淅淅沥沥,整个万妖城,平静得像是波澜不兴的湖。
“好了,起来吧。”司命忽然道:“去人参果树那里看看。”
宁长久应了一声,舒展筋骨后起身,披好了衣服,司命亦走到屏风后换衣裳。
屏风纤薄,色如乌纱,宁长久隐约可以看到其上透出的影。
司命换上了漆黑的神袍,从屏风后走出,她的眉目重归冷寂。
宁长久临走之前取了把白色的纸伞递给司命。
司命将伞推开,道:“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