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儿哪里会服输呢,她把手中的书卷扔到宁长久怀里,道:“帮我看好书,我让你开开眼界。”
“师妹放心。”宁长久接过书,笑着说。
赵襄儿卷起了道袍袖子,露出了白皙幼嫩的藕臂,她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灵力,轻轻一跃,熟稔地抱住了树干,她在树干上的身影不是爬的,而是用窜的,像是一只灵巧的小猫。
赵襄儿几个跃动间便来到了第一根可以立足的枝干上。
她半蹲于枝,扶着树干,目光向下,挑衅似地看着宁长久,道:“如何?有什么话说?”
宁长久盯着她,露出了赞赏的神色:“襄儿……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大开眼界?”赵襄儿神色微变,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立刻伸手压住了自己的白裙,少女倏然抬头,雪白的颊上泛过霞光,更多的则是恼怒,“宁!长!久!”
原来骗自己爬树是为了在下面偷看……找死!
赵襄儿拧了拧手腕,眼眸眯起,犹如细剑。
宁长久暗道不妙,这眼神,他过去在临河城时经常看到,当时他可是被襄儿揍得服服帖帖,被女帝威严震慑了许久。
宁长久想要逃跑,但为时已晚。
赵襄儿灵巧地从树上跃下,一个箭步间窜到他的身后,将他扑到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梦境里,宁长久感受不到什么灵力的流动,他与赵襄儿的打架和村童决战麦田没什么区别,两人在草坪上相互抱着,厮打着,拳拳到肉,颇具观赏性。
最终,小狮子一般的襄儿更胜一筹。
她与宁长久在一顿见招拆招的扭打之后,占据了上风,双腿夹着他的腰,将他狠狠地压在身下,她钳制了他的双臂,清清冷冷地盯着他,道:“你在下面看什么呢?要不要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宁长久诡辩道:“是你自己要爬的,你要逞威风,我可没有逼你……啊!”
赵襄儿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宁长久技不如人,只好求饶:“襄儿姑娘饶命。”
“你值得被饶命吗?”赵襄儿不撒手。
宁长久道:“你要是打伤了我,师尊出观也不好交代呀。”
赵襄儿想起了他在现实世界处处留情的模样,咬牙切齿,抓起散落在旁边的书,卷起来,狠狠打了下他的头,道:“你就是个屡教不改的性子,我今日打死你,也算是为师尊分忧了。”
宁长久看着眼前韶颜稚齿,泛着恼意的面容,觉得自己该振夫纲,道:“我看你小姑娘家家的才让你,你不要不知好歹,逼我出手!”
赵襄儿半点不惧,她哪里不知道十六岁的他有几斤几两,哼,就算来一百个也不够自己一只手打的!
“我看你是活腻了!”赵襄儿卷起了袖子。
春风忽起,蒲公英在风中纤细地吹着,草地上,青草与花都被压弯,明艳的光下,他们的衣袂沾着许多零碎的花与草,犹带残香。
原本约定好认真读书的两人,就这样在毯子般的草地上,滚来滚去。
一阵昏天黑地的混战之后,宁长久被彻底击败,向赵襄儿投降。
赵襄儿扎起的马尾也在纠缠中散了,漆黑纤柔的发披散了下来,粘在她雪嫩的颊上,少女终于找回了场子,出了口恶气,她发现,和宁长久讲道理果然不能斗嘴,还是要用武力!
宁长久躺在草地上,感受着少女双腿紧绷的杀伤力。他甘拜下风之余,只好安慰自己,输给老婆并不丢人。
嗯……更何况是梦境的缘故,可能是自己潜意识觉得襄儿比自己厉害吧,但若再来一个三年之约,他有很大的信心可以把襄儿揍得乖乖巧巧,喊着夫君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