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当事人之一的大伯都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自然更没必要把他拽出来谴责。
何况康小子都这么大了,再去深刨他那不耻的由来,苟合的结果,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四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往后对康小子好一点。”
刘氏垂下手,眼睛红通通的,“嗯,我尽力吧!”
“还有荷儿,也对她好一点吧,我看她这几年也成熟稳重多了。”杨若晴又劝。
没了舌头后的荷儿,整个人都彻底沉寂下去,跟从前那个抱着宠物狗,飞扬跋扈的杨若荷简直是两个人。
姐弟俩守着刘氏留给他们的蔬菜瓜果摊位,勤勤恳恳的过日子。
“荷儿就拉倒吧,我能把摊位留给她一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提到荷儿,刘氏先前那一点眼泪顿时就干涸了。
“那丫头,早些年伤透了我的心,咋劝都劝不住,当时就跟我断绝了母女关系。”
“后面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都被休了,撵回了娘家,我都硬着头皮接纳了她!”
“后面又教她做生意,不至于找别人伸手要钱讨饭,我对她够好了,往后没法再好,再好就只能把我的命送给她!”
好吧,当杨若晴没说,正如刘氏所言,杨若荷之前那些年太能作,作天作地最后作死。
……
清早,村口池塘边,一大群妇人照例聚在一起浆洗。
现在田地里的活计基本都接近收工状态,男人女人们再不用天没亮就去下地,天黑还在田地里摸索。
如今汉子们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睡到婆娘烧熟了早饭喊才打着呵欠起床。
吃过饭也是不紧不慢的去下地,干活的空隙还能跟隔壁地里的邻居凑一块儿抽几口旱烟,拉几句家常,开几个荤段子。
自然而然,家里的婆娘们也就不急了,这不,池塘边浆洗的时候,那也是慢悠悠的搓着衣裳,说着闲话。
天南海北的闲话都能拿出来聊,也没考究,一传十十传百的,至于真相到底是啥,没人追究,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闲话闲事儿够不够稀奇,值不值当拿出来嚼吧嚼吧。
外面的闲话嚼吧完了,就开始扯村里的,村里的闲话那就是炒剩饭了,翻来覆去的说,每一次都试图深拔出一点不为人知的。
既然在炒村里的剩饭,那这话题自然就逃不开老杨家。
没辙啊,实在是老杨家最近这段时日,前后给村里人贡献出三个瓜来让大家啃。
这第一个瓜,自然是小老杨头去世的时候,杨华胜和杨永兵父子俩打死人遗物的事儿。
第二个瓜,是杨永柏做生意失败,败光了钱不算,婆娘还带着娃跟有钱人跑了。
这第三个瓜,就是杨永青三婚的未婚妻刘娥,卷了彩礼跟舅家表哥私奔。
就在这时候,第四只‘瓜’从塘坝上骨碌碌的滚了过来。
“呀,是我眼花嘛,你们快看塘坝上那个人是不是姜家二房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