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今日之事他已有所安排,可惜命的他,还没有蠢到真的就两个人入宫。
“丞相!大将军!”队率拜倒在宫门边,大军已经按照约定退后百步,即便何进兄弟带了几名护卫,他也没有那么头铁再开口阻拦了。
此刻宫门已开,他只求何进兄弟能看在自己如此听话的态度上,能饶过自己。
“好了,起来吧。”何进淡淡道。
待到队率起身,已只能看到几人远去的背影,暗松了一口气的他望着远处的丞相府精兵,不由打了个冷颤,连忙吩咐道“快,赶快将宫门关闭…”
后面的几道关卡,由于何进等人随行不多,又有宫中宦官开路,自然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大殿之外。
何进吩咐典韦几人在殿门外等候,而自己与何苗则跟着宦官往里走去。
“启禀陛下,丞相与大将军带到。”两名宦官连忙报道。
“臣何进、何苗,拜见陛下。”何进兄弟亦简单行礼道。
“大胆何进,你可知罪?!”回答他们的却不是刘辩的声音。
何进抬头望去,此刻殿内三三两两地站了十几人,卢植、马日磾、杨彪、袁基等皆在其中,说话之人却正是袁隗。
而天子刘辩则高坐龙案之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何进二人。
在他身后以及大殿内的两侧还总共站着二三十名手持刀剑的宫中侍卫。
何进不禁冷笑,莫不是怕自己情急之下负隅顽抗伤及天子吗?呵呵,太小看我何某人了。
“哦?你是何人,敢在这大殿之上,天子面前狺狺狂吠?”何进看着袁隗,不屑道。
“匹夫,事到如今,又岂是你装聋扮傻能够蒙混过去的?!本官乃先帝亲封辅佐少主之重臣,太傅袁隗是也!今日便要在陛下与百官面前细数你的罪责!”袁隗呵斥道。
“哦~”何进玩味笑道“袁隗啊,你不是被罢免在家思过吗?你的两个好侄儿有负圣恩,居然举冀州之兵造反,今天你又有何面目在此巧言而迷惑陛下?至于你说的百官?在哪?这大殿之中,本相只看到了寥寥十几名官员而已,莫非他们能代表朝廷诸公?又或是他们根本就是你的同伙,想要与你一同蒙蔽陛下,陷害本相?”
“你…!”袁隗没想到何进一个屠夫居然如此善辩,气道“休要在此胡说八道。完全是因为你这奸贼大肆揽权,欺压少主,招募兵马,图谋不轨,才招来天下忠义之士的讨伐,又与隗何干?陛下知我冤屈,已将我官复原职,在场诸公,也都是不忿你之所作所为,才自发来此揭发你的罪行!”
“呵呵,本相受先帝之托辅佐少主,这些年平定叛乱,任用贤才,保得大汉天下靖平,朝堂内外谁人不知?又何来你口中欺压少主、图谋不轨之说?倒是袁术等人,受陛下厚恩而不思回报,替陛下牧守一方却擅起刀兵,让无数将士枉死沙场,中原百姓流离失所,他们才是大汉之罪人。你袁隗有侄如此,今日何不自裁于这大殿之上,以谢天下?!”
“休要胡言!公路起兵,乃是奉天子密诏讨伐你这奸相,此事在座诸公皆可为证,又岂容你狡辩?!”袁隗被何进骂得狗血淋头,为了抢占道义高点,本能地辩解道。
“哦?”何进笑着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刘辩,问道“陛下,莫非袁术手上真有陛下的密诏?”
“……”刘辩心中一万头草泥马跑过,吃瓜看热闹看的好好的,却没想到突然被拖下了水。
不禁暗骂袁隗,何进来都来了,你不按计划叫人将他擒下也就算了,与他争辩个球啊?果然是老糊涂了!
如此舍本逐末、意气用事,即便今日何进伏诛,朕又岂能以国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