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跟刘云岚过来逛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知不觉的,原来自家能出产这么多东西。她拉着刘云岚得意地笑起来。
两人见铺子里生意不错,便商议了一下,决定只卖自家出产的,卖完就算。一来她们也忙,没必要把摊子铺太大;二来能保证风味独特,喜欢的人吃了后。他就惦记着这铺子了,今年卖完了只能等明年,越买不着越显金贵。
所以,菊花刚把荷叶鸡的作坊弄稳妥。又开张了腊味作坊,谁让张家猪多、鸡多、鱼多哩。
这些都不难,以前都是做熟的,菊花发愁的是抽不出人来管这腊味作坊。
挑挑拣拣的,最后挑中了吴成的媳妇,也就是小喜的大嫂子来管理,何氏自告奋勇地说,她也能常过去监看,方才把这项目落实。
从此后。张家和郑家养的猪、鸡等物就不对外卖了。不,是不对外卖活的了,而是自家屠宰,自家加工,然后在自家的铺子里对外卖,或者做成荷叶鸡之类的熟食在来喜的铺子里对外卖。
刘云岚则开了酱菜作坊。其实之前为了备货,她早就安排人在家里做这些酱菜了。如今不过是专门另起一摊子,拨人拨房屋治家伙来做这些。
两人原是出于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小心思,却把这土产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每一批货上市,都被哄抢,这就是她们没想到的了。
九月初,待吴英和丁二成亲后,槐子便带着他们去了三元。买荒地置办铺子,然后一切交给两人打理,嘱咐他们具体事项跟张杨回禀。
紧张忙碌中,菊花差点忘了一桩事,那就是她曾经答应过贺夫人,说等闲了要请她过来玩的。果然。贺老爷恭贺郑家作坊开张的时候,提醒槐子,说弟妹当初可是答应要请他夫人去张宅做客的,可别忘了。
槐子好笑地看着他,说回去一定提醒媳妇。
菊花听槐子回来说过之后,笑着盘算:打墙动土,索性多请几家,不然也得罪人。这种交际只能减少,却无法避免,除非你不跟任何人来往,那实在太奇怪了。
她就跟槐子商量请客的事。
槐子点头道:“偶尔来一次,也不算麻烦。若是怕家里张罗不开,就去集上清辉酒楼请个大师傅来,金掌柜也是咱们相交的,必不难说话。”
菊花摇头道:“甭费心了,她们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像方家,各样富贵怕是都见惯了,我就是再精心准备,也难入她们的眼。因此我想了个主意,直接跟她们把话说明,请她们来捡蘑菇、采木耳、钓鱼、逮兔子和野鸡玩,各人所获的东西都归自己,晚上带回去。晌午也在外边野餐――烧鸡和烤鱼吃。这样又有趣,还省得家里人跟着忙翻天。”
槐子听了眼睛一亮,笑道:“这主意好。不过――”他想象着一群女人在林子里大呼小叫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怕她们累得半死,一样东西也弄不到。嗯,除了能捡些蘑菇。”
菊花笑道:“有些事当然不能让她们自己来了,她们难道不带小子和丫头?真要让她们自己来做这些,到时候麻烦的还是我。”
计议已定,隔天菊花就给各家下了请帖。主要是现在天气正好,正是秋高气爽、丹桂飘香、菊花金黄的时候,再往后,等天气转凉,山上就没蘑菇了。
这种待客的方式果然让大家耳目一新,都回说一定来。只有两家官眷,觉得菊花将自己跟那些商贾之妇相提并论,很不高兴,便说有事,不能赴会。
结果,到了九月五日,下人回说方家不但去了方夫人,连六小姐都去了,一时间倒踌躇起来,想了想又匆匆准备一番也赶来了。
因下帖子时,菊花另外附书信专门提点,各位夫人小姐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比如衣服,肯定不会穿那种裙裾拖曳的锦衣华服,代之简便爽利的衣裤和各式披风,又挑选精干的小子和丫鬟跟随。
菊花则准备了十几抬竹椅,就是将竹篙绑在竹椅两侧,上山下山时方便下人抬着她们。指望她们自己爬,那是不可能的,又从云影那买了不少药物。
清了一处山林,将这些娇客带进去,顿时林中就热闹起来。中午,刘婶让人送来烧好的荷叶鸡,又配了各色果子吃食,顺便寻了块空旷的地方,烧烤兔子和鱼,这野餐也像模像样。
这些内宅夫人和小姐聚集在一处,跟郊游似的,各样欢笑趣事也不必细说,只是她们毕竟不同一般人家媳妇,便是在游玩的时候,也不忘了交际应酬。
攀比下家世子女,打听些官场生意上的事,都忙个不了。菊花和高宛儿陪在一边说些应景话。
本来菊花还请了梅子、刘小妹和云影的,但她们或没空,或不喜这样的聚会,刘云岚又怀了身孕,因此只有高宛儿来了。
方靖宇的夫人扫了在菊花身边伺候的葡萄一眼,含笑问道:“先前送了两丫头过来,怎不见她们在张夫人身边伺候?”
菊花微笑道:“方夫人有所不知,我是劳动惯了的,不习惯一堆人在身边伺候,就让她们去竹园喂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