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单纯地刺伤你的自尊心。当然了,如果能令你吃一堑长一智,那就更好了。”林蒙才不是能够吃亏的性子,她要报复自然是要当场就报复回去了。而在她这样毫不客气地戳穿了莫里亚蒂后,她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举起手来:“对了,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不能。”莫里亚蒂看着她举起的手,冷酷又无情道,但下一刻他耸了耸肩:“好吧,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说吧。”谁让他就是这么喜怒无常呢。
林蒙一脸乖巧:“你的屏蔽器,是你的盟友破例送给你的,对吗?”
莫里亚蒂眯了眯眼睛,微微往后仰了仰身体:“你想说什么。”
“我四年前的作品,一年前被淘汰后流向了外界。令我不敢置信的是,已经一年了,他们就只是设计了个新外形吗?”林蒙失落地把下巴搁在支起的膝盖上:“我不失望,我一点都不是失望。”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感受到了双重的侮辱,他们还他妈的得意洋洋地对自己说,是最高级的军用设备,敢情是这样无耻地拾人牙慧啊。
林蒙这时候抬起头来:“你要去打个电话吗?”
莫里亚蒂倒没有很慌张,他在吩咐了不远处的手下后,就把他踢翻的那把椅子,从地上扶了起来,接着拖着那把椅子,到了林蒙跟前,他反坐了那把椅子,然后用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林蒙:“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想为民除害吗?”他似乎觉得“为民除害”这个说法很有趣,自己先嘻嘻地笑了起来。
瞧瞧吧,那些找他咨询的人,可才是最终扣动扳机的凶手哦。
林蒙注视着他,灰色的眼睛中微光莹然:“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登峰造极的邪恶,尽管不够动人却很吸引人。”
莫里亚蒂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目光变得具有侵略性起来,他很明白他对其他人的吸引力所在,这时候全然不吝啬于散发那种纯粹的邪恶带来的魅力。
林蒙面无表情:“不,不是这种吸引人。”
莫里亚蒂不解极了:“为什么不?一场好的性爱会让你爽翻天的。”
林蒙陈述道:“你对我没有任何性吸引力。我看到你,就会想到你之前沾沾自喜的丑陋姿态。”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掏出了他口袋里的手枪,“你说我现在杀了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的淘汰品?”
林蒙抽了口烟,才回答道:“不是哦。”
莫里亚蒂莫名松了口气,他今天丢得脸已经够多了,而且经过这么一打岔,他也没有了再吓唬她的意向,更何况时间不等人。“甜心,我得走了,相信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我期待你的闪亮登场,吉姆。”林蒙郑重道,“我会把这次你夹着尾巴逃走的画面给覆盖掉的。”
莫里亚蒂:“…………拜。”
莫里亚蒂走了,顺带带走了他的保镖们,还有他的狙击手们。
林蒙继续抽她的烟,等她预计的时间来临时,她却没有听到本该出现的动静。林蒙立刻意识到有了意外,但不是她这边的。她的定位早在之前就传了回去,再怎么说那个屏蔽器,是她自己制作的,而且还是好几年前的成品,她怎么不会让它将自己难住,更不用说这次她会被莫里亚蒂劫走,她自己还配合了不少,所幸她达到了她原本的目的。
林蒙皱了下眉,激活了像胸针的通讯设备,之后连通了她的工作室,很快数据传了回来。林蒙快速看了一遍,便意识到意外出在了哪儿。
在她出事的同时,另有一起关系重大的事件跟着发生了。
当然了,这里的“关系重大”,是对英国,对大英政府而言。
林蒙接着还敏锐地意识到一件事,即这不是个巧合。
抛开巧合背后的推动者先不提,就说这个选择题。
林蒙无意识地抿了抿嘴。
自从让娜·弗朗索瓦事件后,林蒙就着台阶下来,仿佛曾经和麦考夫的对抗,就这么被轻轻地揭了过去,他们俩人在这段时间来,相处得还很融洽。然而林蒙很清楚,她和麦考夫的根本矛盾,只是被默契地放到一边,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它。
如今理智与情感的对抗,又被明晃晃地摆了出来,摆到了麦考夫跟前。
林蒙没有再去看手表,她想她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林蒙从屋内走了出去,就着不远处路灯的光芒,看到了那束被莫里亚蒂丢弃的百合花——林蒙得承认,莫里亚蒂如果将这一套用在其他人身上,那他会成功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可惜面对自己,他还是棋差一招。
林蒙走过去,将那束百合花从地上捡了起来,并不在意它包装上的泥点,也不在意花已经不再鲜灵,就那么将花束紧紧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