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方面,如果林蒙想,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其他人爱上她。
但不是“相爱”。
再者林蒙又觉得她计算来的爱,又不是她想要的纯粹又深沉的爱。
这也相互矛盾。
林蒙觉得好烦,她干脆将这个课题放到一边,自己继续研究之前在研究的摩尼教古卷。说起摩尼教来,它在流入中原后,有了新名字“明教”,之后又与本土佛教的界限逐渐模糊,便有了之后的白莲教。
林蒙手中的古卷使用了不止一种文字,有古波斯文、回鹘文、希腊文、拉丁文等十余种文字,部分文字她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所以她是在边学习边研究。至于古卷从哪儿来的,这个就涉及到不太好明说的部分了,左右林蒙研究完会物归原处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林蒙有亲自游览了数个国家,对当地人文风情有了亲身了解,她有一天偶尔想起早前和花满楼的对话,就让人送了份游记给他。
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心血来潮。
可玉罗刹就不高兴了。
明明他们俩顶多只能说是朋友(从林蒙这边来看),玉罗刹却嫉妒心起:“小飞鸿很欣赏花满楼哦?”
“你在说那本游记。”林蒙撑着脸颊道:“我想送给他,他也懂得欣赏。”
玉罗刹委婉道:“本座也会珍而重之的。”
林蒙冷酷无情道:“重点在前半句。”
玉罗刹:“……”
玉罗刹收起了他在林蒙面前一贯的轻浮与不正经,他目光变得深沉,气势也跟着有了变化。
林蒙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她一错不错地看着玉罗刹。
玉罗刹忽然笑起来:“对,这样才对。”
莫名的,林蒙就理解了他这句话的弦外之意。
玉罗刹统领的罗刹教,不仅在中原有威名,在西域更是很有威慑力,之前还推动了一个小国的王权交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委曲求全,哪怕他是心甘情愿的。当下,玉罗刹就语气低沉道:“我还是更喜欢当初作为阿莱的飞鸿,那时候你可是一直都在看着我,而不是想着别人呢,就像刚刚那般。我的好孩子飞鸿,你说我是不是该折断你的翅膀,将你拘在我给你打造的金丝笼中,让你再无法飞起来呢。”
“那你需要铲除我所有的下属,切断我和外界任何人与势力的联系,废除我的武功,搅乱我的记忆,然后用尽办法辱我伤害我,折断我的脊梁骨,成为掌控着我生死的主人,这么一来,我就会只看着你,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因你而起,尽管最浓烈的情感是恨得要杀了你,可我确实眼里只有你一个了。”林蒙并不是在反讽,她是在认真地和玉罗刹说这个,“唔,就是这样。”
林蒙心中还想:如果是这样的爱情观,那爱情这道题她会。
玉罗刹也看出来她发自内心这般想的,眼中不禁异彩连连,他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太失态:“飞鸿也这么认同,真是太好了。”也不指望他懂什么叫爱,可这样的爱就很不错嘛,玉罗刹同样发自内心地这么觉得,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身体力行呢。
林蒙语气复杂道:“问题就在这儿,我们如果爱人,必定和常人的爱不同,再者我们的人生中又不可能只有爱。你想要我只看着你,可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而且我也有这个能力;我如果喜欢上了你,我想我无法容忍你心目中有比我还重要的存在——罗刹教,我可以将它摧毁;西门吹雪,就武功方面来讲,我可能敌不过他,可如果我想杀他,死的一定是他……可这些你又绝对不会允许其发生。如此一来,结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在权衡过后,我们天各一方。”
“可是啊小飞鸿,你连我们会天各一方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呢。”听听她那都是什么冷酷无情的话,“我‘如果’喜欢上你”!
林蒙沉吟片刻:“要不你动真格的,让我只看着你?”
玉罗刹语调上扬:“哦?”
林蒙微微一笑:“我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玉罗刹看起来越发华彩生辉:“我们得先约法三章。”
就是在不触及双方底线的情况下,怎么乐意怎么来,也丝毫不顾忌其他人的心情和想法,更不会反省自己这么做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从这点来看,他们俩还真是同一种人。
于是,没多久,西域这边就传玉罗刹和罗刹女反目成仇了。也不知是罗刹女对玉罗刹因爱生恨,还是玉罗刹翻脸不认人,亦或是罗刹女的鸿蒙教和玉罗刹的罗刹教因为这样那样的利益纠葛,再不复曾经的蜜里调油——林蒙的那个教派叫鸿蒙教,带有强烈的个人崇拜主义色彩,而且随着这个教派往西域,以及更西发展,还带上了点宗教色彩,连教义都有了,目前为止,已经有几个国家,允许鸿蒙教在他们国家传教,并搭建寺庙,成立学堂,紧跟其后的,是贸易流通,然后入侵当地经济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