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好的耐性也有用尽的一天,他决定诱回她过往的直率,而且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说,过来帮我擦背。”
她扭着沉重的双手,恨得全身发抖。“为什么?”
“我袁青雷做事还需要问原因吗?”狂傲的态度几达人神共愤的境界。“过来——”他低吼。
她心脏蓦地一撞,打脊梁骨窜起一股战栗。这个魔鬼,他不是人!说什么要教她武功,根本是谎言,都这么久了,他除了欺负她、虐待她之外!何曾教过她一招半式?
“如果你服侍得我开心,打今儿个起,我就开始教你武功。”他像是觑透她的心思,迷人的诱饵挂在嘴边。
柳绝色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实在是太厉害了,以她目前的能力压根儿斗不过他,但她能忍,总有一天会要他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拖着跟路的脚步走到浴桶边,她忍着满腔不愿!拾起挂在木架上的巾子拭向他的背。
“使点儿劲!你没吃饭吗?”他嗤笑。“你以为凭你这种小猫力气拿得起一柄剑?”
她的行动会这么笨拙是谁害的?要不是他在她的手脚上铐了这么沉重的负担,她会每天被压得像要垮掉?
混帐!总有一天她要杀了他为爹爹报仇,总有一天……等着吧!袁青雷。
袁青雷闭上双眼,享受着她的服务所带来的舒适。
尽管眼里瞪着他、心底骂着他,但单纯的天性仍使她做每一件事都规规矩矩的、不耍小手段。因此他被服侍得舒适极了。
“啊!”蓦地一声惊呼响起。因为戴着环套不停忙碌的双手一个不小心撞过浴桶边,叫她一时握不住巾子,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脱出她的掌握后,直往浴桶底下沉去。
他双眼张开一条细缝瞄向她。“捡起来,继续。”
柳绝色咬碎一嘴银牙瞪着他。用说的当然简单,她不过十二岁,小小的身量站起来只比浴桶高出一个头,帮他擦背,她是站在一张小凳子上做的,试问她如何捡得到沉在浴桶底的巾子?
“还不快点儿,再磨菇下去,天都黑了,也不必习武了。”他每一字、每一句都笔直射中她心坎。
她用力咽下心头的不安与愤怒,踏高了脚尖,拚命伸长手臂去勾那沉在浴桶底的巾子。可恶,浴桶那么高!她根本勾不到嘛!
踮脚再踮脚,她已经半个身子挂在浴桶边,双脚在半空中踢着,努力想拾起那方不合作的巾子。
但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任她费尽心力!巾子始终稳稳待在浴桶底,而她整个人却在连番使力失当的情况下,直往浴桶里摔落。
“啊啊啊……”以为就要淹死在浴桶里了,蓦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的娇颜就倚在救命恩人宽广的胸膛里,一种结实而充满安全感的味道直窜鼻端,叫她慌张的心在得到一时的安稳后,强抑的珠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嗯……呜……”细细的抽咽声响起。
袁青雷不悦地蹙紧双眉!讨厌她的哭声,莫名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
“我说小绝色,你若想引诱我,何不等及笈后再来,以你目前的模样。我实在没兴趣。”
泣声消退,她俏脸轰一声烧得烫红。
袁青雷放开她,谑笑地站起身,走出浴桶。
她目瞪口呆望着他一丝不挂的身子晃过眼前。他俊俏的脸因为热水的蒸腾而勾引出某种惑人的魔魅,还有他宽阔的背、窄实的腰杆、劲壮的双腿……无一不美得惊人。
而他也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换装更衣。
她知道她该闭上眼,但已经被吓得忘了今夕是何夕,只能怔楞地圆睁着双眸,任他的恶劣污染她的纯洁。
着衣完毕后,袁青雷仰头大笑。“你看够了吗?是否觉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