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月早已熟睡,侧躺着,蜷缩在被子里,她身板小,胃口好却爱挑食,这么看着倒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兔子,而不是会挠人的猫。
替她掖好被子,陆青桉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在这黑夜里,他头一次感受到偌大的别墅没那么孤独。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过去,耳边却总是响起梁昭月甜腻的笑声,似乎有她在,他终究无法得到安宁。
她惯会打乱他的生活。
梁昭月这天睡得早,醒来时看了眼时间,刚过七点。她下床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眼,玻璃上起了层雾气,江城的天也才擦亮。
房门未关,她听见楼下的声响,想来是保姆一大早过来准备早餐,毕竟陆青桉没有晚起的习惯。
她洗漱过后,下楼去看保姆做的什么早餐,顺便让保姆帮她冲一杯黑咖啡,她说完又退了回来,笑说:“速溶的就行,我没陆青桉那么讲究。”
保姆正择菜,回道:“好。”
梁昭月看了眼客厅,四处逛了逛,这才发现陆青桉今日不在,她问道:“他这么早就出门了?”
“先生还在房间睡着。”
梁昭月大为震惊:“他居然比我起的晚?不行,我要去叫醒他。”
保姆拦住,说道:“先生房门反锁,而且这个点有人敲门,他是不会开的。”
梁昭月不信这个邪:“那我就把门砸了,看他开不开。”
她穿着拖鞋,一路提提踏踏地跑到陆青桉房间门外,原本想要破坏门把手,却不料她轻轻一扭门便开了。
梁昭月眼里闪过几分诧异:“看来我们一向严谨的陆总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嘛。”
上次来陆青桉房间是深夜,当时梁昭月还未仔细观察过房间的布局,果然同陆青桉这人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房间的装饰品大多是黑灰色调,墙上挂着几幅荒诞主义风格的画作,梁昭月没艺术细胞,看不懂是什么,想来也只有梁晨星懂。
床上的被套床单也都是呈灰色调,陆青桉睡得十分端正,双手放在身上,倒像是熟睡的模样。
梁昭月走到床边,望着陆青桉一个人自言自语道:“睡得挺安详嘛。”
语落,就听见陆青桉的声音慢条斯理地传来,还带着几分倦意:“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梁昭月吓得差点从床边掉下去,嘴里嘀咕了好几句:“哎——吓我一跳。”
陆青桉缓缓睁眼,刚要开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你管我……”梁昭月话没说完,这才注意到陆青桉不大对劲,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烫?”
梁昭月过去打开灯,这才看到陆青桉的脸,俨然一副病态的模样,唇色发白,没什么血色。
“你昨晚干嘛了?回来不是还好着?”梁昭月说着就抱起陆青桉的胳膊,准备带他去医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