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正要临春。
而容青下狱,正是随后不久的那个春天。
“你说的……可是真的?”
关月嗤笑一声,抬步继续往外走,“你就当我说的是假的吧。”
反正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真真假假,也没那么重要。
关月走出了牢门,转身往出口去。
“小姐。”
裴朗突然喊了一声,这声喊的不是关家人,而是国公府的人。
关月驻足,却并没有回头看他。
身后有淅淅索索的动作,是裴朗跪了下来。
他在忏悔,可这份迟来的愧疚,她不需要了。
镇国公府,也不需要了。
关月加快步子,离开了地牢。
上到地面,竟发现下起了毛毛雨。
有人撑着伞,等在出口处,待她一出来,伞面就已经落了她头上。
雨点淅淅沥沥,打在伞面上,迸发出清脆的声响。
关月仰头对他笑了笑,借着远处并不明亮的光,看着他布满阴影的脸。
“大人什么时候到的?”
陆淮舟说道,“就方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他今夜有事,不能亲自送关月前来地牢,只派了手下的人为她引路。
“问出什么来了吗?”
关月点了点头,“是右相。”
陆淮舟听完,倒也并未觉得出乎意料,只说道,“就是不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镇国公府应该还藏着秘密,而这秘密,给容青夫妇带来了杀身之祸。
接着,他又道,“这么说来,近日暗中守在镇国公府外的,应该也是右相的人。”
“嗯。”
见关月面色有些沉,陷在情绪的沼泽里尚未出来,陆淮舟抬手拥住她的腰,“这雨愈发大了,我先送你回去,一会儿好好休息,明日再想。”
此事由来已久,不在乎多这一个晚上。
关月勉强翘起嘴角,“好。”
子时已过,两辆马车在关家后门处碰上。
雨还在下。
陆淮舟扶着关月从马车上下来,正好碰上回府的关庭。
三人皆是一怔。
关庭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呃呃啊啊了几声,才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虽说他不反对关月交友,但,也不能胡来不是?
这都到后半夜了,两人一起出现,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伯父放心,只是处理了一些小事。”陆淮舟没让关月开口,主动解释道。
而他的称谓也让关庭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