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听闻大师兄出关后,特意挑了个时间来访,两人久不见面,一时相谈甚欢,青羽本来也在一旁作陪,后来却好巧不巧的被叫走了,看着青羽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背影,秦辰举起手中的茶杯向叶长瑞敬了一下,“大师兄,寸步不离的跟屁虫偶尔离开一会,感觉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秦辰的话,叶长瑞好像突然能明白青羽为什么会被叫走了,他看着一脸悠然的秦辰,不得不承认,青羽与秦辰比起来还是嫩了一点。
调走青羽后,秦辰对交谈的兴致显然更高了,叶长瑞却开始有点心不在焉,自从那一天后,那个疑问已经缠绕在他脑海中好几天了,现在刚好青羽不在,秦辰又是对器元宗状况最为了解的,不如……叶长瑞抬起头来,好似随口提起一般的问道,“秦辰,你说会有徒弟的修为高过师父吗?”
秦辰听到这话思索了一番,“徒弟的修为高过师父?在低阶修士中或许有吧,如果那师父本来的修为也不高,徒弟的天赋再好一点,努力一些没准就超过了,换做高阶修士的话……应该不会那样,毕竟修真的岁月太漫长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叶长瑞举起手中的茶杯,敛眉掩住思绪,是啊,高阶修真者师徒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岂是轻易能够填上的,叶长瑞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秦辰道,“秦师弟,那么你猜我是什么修为?”
听到叶长瑞的话,秦辰呆了一下,但很快就兴致勃□来,毕竟这位大师兄的修为,在宗内确实是一大谜题,秦辰一双眼仔仔细细的在叶长瑞身上扫过,这才选了一个最有把握的答案道,“我是金丹中期,大师兄的修为比我高,那么应该是金丹后期,或者金丹期大圆满?”
叶长瑞听到了秦辰的猜测,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秦辰在叶长瑞的态度中,无法看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最后见叶长瑞没有提起,便知趣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在秦辰离开后,叶长瑞轻轻晃着杯中的茶水,眼中闪过深思,原来……秦辰认为他是金丹期吗。
秦辰的猜测看似不起眼,但是实则却应该代表了器元宗所有三代弟子的看法,为什么他明明有元婴期的实力,但是器元宗却一味的隐瞒呢,按理说,门下弟子的实力越出色,器元宗不是越应该宣扬吗,还是说,他是元婴期这个修为,本身就不合理?
叶长瑞举着酒杯,眼眸不知不觉中变得清冷幽深起来,真相是什么,到底谁在说谎,他迟早会弄清楚的……再完美的谎言,也终归会有破绽。
远远的,叶长瑞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闭上了眼,片刻后再睁开时,眼眸中的那种冷凝已经全然消失,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都柔和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划过天际,在叶长瑞身前落了下来,青羽收起飞剑,快步走向叶长瑞,当看到桌边只剩叶长瑞一个人时,他端起叶长瑞的杯子一饮而尽道,“那家伙终于知道走了。”
叶长瑞的视线落在青羽手中的杯子上,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
……
清晨,躺在床榻上熟睡的人脸上带着些微的笑容,显得极为安逸满足,突然他翻了个身,一手习惯性的往身旁搭去,可是却搭了个空,触手的是早已经冰凉的床榻,即使是在睡梦中,但那悚然一惊的感觉还是让青羽猛的睁开了眼。
视线在空荡荡的屋内扫过一圈后,青羽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在一番急切的寻找之后,青羽紧绷的心弦终于在院落中看到那熟悉的白衣身影时松了下来。
青羽从后方靠过去,张开双臂紧紧的将人拥住,埋首在对方的肩颈上深吸了一口气后,用略显低沉的声音问道,“怎么出来了?”
叶长瑞偏了下头道,“想出来走走就出来了,怎么,没有吵醒你吧?”
青羽摇了摇头,只是无言的将拥着叶长瑞的手又紧了两分,他能说,就是因为你能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所以他才紧张吗。
最终青羽也只是亲了亲那头如墨的长发,用微带请求的声音道,“师兄,下次想出来时带我一起吧。”
“好啊。”
这声回应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但是青羽却不知为何,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心中却还是生出了些许不安感。
……
幽暗的洞府中,刻画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仔细看去,那些血红的阵法线条连接了数十个药桶,每一个药桶中都装满了色泽诡异的液体,不停翻涌着往上蒸腾出白色的气雾,透过那些白色的气雾,可以隐约看见其中一张张痛苦扭曲的面孔。
虽是如此,但药桶中的那些人显然都是神智清醒的,只不过太强烈的痛苦,让他们连发出声响都困难,无边无际的痛苦,仿佛没有尽头,即使是修士,也沉重的无法承受,突然,阵法最左边的一个修士,扭曲着狰狞的脸,双眼猛的暴突,随后七窍流下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在气绝身亡的那一刻,那痛苦的脸上仿若露出了解脱的神色。
随着这个修士的死亡,那修士身上全部的修为,尽数通过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