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仪只觉得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被从雕花镂窗射进来的亮光刺得眼睛生疼。
好半会才适应室里的光度,看天色也只是刚刚破晓。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此刻只觉全身无力,蓦然想起南疆世子的事情,她也清醒了大半。
季天磊很快就要离开盛天回南疆,也不知道他的伤势怎么样。
宝仪刚想唤秋心进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渴沙哑,完全叫唤不出声音来。
她想着要起身倒一杯水来喝,却猛地一惊,离桌子不远的软塌上正睡着一个人!
刚才也没有留意,她才如此疏忽,竟然没有发觉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努力睁大双眼看清楚睡在软塌上的人。
那个人居然是——楼飞然!
宝仪这一会更是震惊不小,楼飞然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守了她一夜吗?
——楼飞然,你以为你这般对待我就可以让我赫连宝仪感动吗?
可是,为什么有一股暖流缓缓滑过她的的心呢?
宝仪细细看着熟睡的楼飞然,那双丹凤眼紧阖着,看不到里面琉璃的光彩。
性感的红唇少了平时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如霜少年一般,给人清静。
香炉里飘出来的袅袅烟雾笼罩在他的身旁,俊美的脸庞蕴在烟雾里,虚幻又迷离
这一刻的安静,让宝仪有些恍惚。
她和楼飞然的距离好似很近却又那样遥远。
无论是谁,只要在熟睡的时候都会卸除那一份保护层,此刻的楼飞然是最真实的楼飞然,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冷漠王者。
就在宝仪紧紧盯着楼飞然看得出神的时候,楼飞然那双丹凤眼突然悠然睁开。
看见宝仪正一脸呆愣的看着他,楼飞然习惯的扬起微笑:“你醒了?”
宝仪猛地回过神来,尴尬的收回目光,“是,让皇上一夜未得安眠,真是臣妾的罪过。”
“醒了就好,一会朕再传御医来给你把脉。”楼飞然凝眸看着宝仪,蓦然想起她昨晚叫唤的那个名字。
楼飞然的神情徒然一冷,有些陌生的说道:“朕也该去上早朝。”
随即,他转身准备走出内殿,却又说道:“你不是说你会护着自己吗?怎么那么容易就病倒了?还是不要太强硬的好。”
宝仪瞪着楼飞然冷漠离去的背影,深觉楼飞然突然莫名其妙的变得有点怪怪的。
但听他那样一说,宝仪更是不服,他也不过是一心想着她示弱,哪里是真正的关心她呢。
上次皇甫静因为绝食病倒,楼飞然不也是守在皇甫静的榻前吗?
是以,她无须感动,更不要以为楼飞然会有真心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