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俏俏迟疑了会儿,挪动自己的椅子到他身边坐下,忍不住问:“小九,席清雪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呢?”
席清雪与她的关系确实不好,但似乎不至于因为这点摩擦便下毒手。
梁九溪道:“席清雪曾收到过一枚字条,至今不知写了什么。”
这是席小蔓的供词,那天言俏俏在场,所以她也不意外,只是认真思考着道:“难道有人指使她这么做吗?”
“席家听命于周家,而这些天季望山顺藤摸瓜,找到许多周家与郑氏逆贼勾结的铁证,却一直没能弄清楚字条的来历,大概率不是周家下的命令。”
梁九溪缓声说着,见小青梅已经不自觉蹙起眉,便不动声色地停下,任她自己消化理解。
言俏俏吃完玉兰饼,擦着手叹气。
这样说来,岂不是还有另一股势力在与小九作对?
梨儿过来提醒已经申时了,她便与男人道别。
如今没有贵女入宫的借口,考虑到她的名声,梁九溪通常不让她留在宫里过夜。
但往常过来,至少会吃了晚饭再回去。
他看见丫鬟手里抱着的盒子,问:“要去哪里?”
言俏俏道:“木虎修好了,我正好给赵小姐送去。”
提到赵雀怡,梁九溪果然微微皱眉。
但也知自己不能陪她玩,她这些日子多少有些无聊,便没有制止,只轻轻啧了一声:“让崔适陪你去。”
言俏俏一愣,看向不远处侍立的太监总管,惊讶道:“不用劳烦崔公公呀,我只是去送东西而已。”
见主子没有收回旨意的意思,崔适只能笑呵呵地上前行礼:“言小姐,这赵府奴才去过几次,轻车熟路的,就让奴才陪同吧。”
言俏俏纠结了会儿,倒觉得不碍事,便由他跟着。
赵家府邸也在安岳坊,只是年头已久,又似乎许多年未能修葺,瞧着有些老旧。
比起四周那些雕梁画栋的宅邸,便如同一位满面风霜的年迈老人,格格不入。
曾经的京城第一世家,经受了逆党长达十几年的打压折磨,外表早已失去往日光彩。
如今新帝登基,周左丞被当堂斩杀后,位子便移交给了赵家如今的家主赵矩。
他是赵雀怡的父亲。
赵家已明显有了东山再起的势头,昔日的荣光似乎在一点点回到这个家族。
但这座旧宅,至今没有要翻新的意思,似在警醒着什么。
旧宅邸的门廊下,还挂着两只大大的白色灯笼,两侧的浅黄色挽联格外醒目。
言俏俏先前路过时便问了半春,才知是赵老爷子于年初正月里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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