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个日夜都是黄狗陪她熬过去的,那恶人却一句话就要把它吃了。
说到这,婵儿起身再拜,重重地嗑了个头,哽咽得不成样子:“求陛下开恩,救救它。”
言俏俏眨了下眼,看到她翻起的袖口下手腕细瘦,戴着一条褪色的红绳。
红绳上缀着一只小小的金犬。
梁九溪默了默。
他的心无疑冷硬至极,这罪奴颇有心机,原本要她说,也只是套话,并不打算真的应允。
但言俏俏是极喜欢小动物的,必定看不得小狗被人吃掉,他要是不管,她恐怕会偷偷伤心。
不必偏头,他已感觉到小青梅正慢慢朝他靠过来,很快,手揪住了他的袖口。
到底不算什么大事,梁九溪冲崔公公颔首道:“去办。”
言俏俏眼神一亮,忙转头去看地上的人。
婵儿喜不自胜,抬眼正好与她对视。
新帝名声极差,不是什么温善的好人,她壮着胆子谋划这事时,并不确定他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婵儿不敢去看新帝,却看到他身边站着的女子。
那张芙蓉般的脸好似发着光一样,弯着唇,在为她高兴。
婵儿再拜,叩谢圣恩。
钟七娘拿回毒引,已经下去做准备,要替言俏俏提前诱发醉青月的毒效了。
醉青月发作本身并不可怕,只是要确保她当时所在的环境安全,没有任何隐患。
梁九溪打算带她去寝殿,亲自守到药效结束。
生长环境使然,言俏俏对层级之分、地位尊卑的理解并不深。
看到婵儿颤颤巍巍地起身,还好心地伸手去扶。
但婵儿侧身避开了,勉强站稳,苍白的脸色如纸一般,歉疚道:“奴是戴罪之身,小姐还是离远些为好。”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番动作,她额上便浮起一层细汗,用袖子擦了擦。
宽大的袖口已起了毛边,颜色泛旧,随着她的动作滑落。
手臂之上,赫然是一道深深的淤青!
上头破了皮又结痂,看着斑驳骇人。
言俏俏愣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
注意到她的眼神,婵儿猛地垂手,将袖子往下拉着,直至遮住整只手。
言俏俏先前被李氏罚跪,又跌了一跤,膝盖惨不忍睹。
当时刘女医奉小九的命令来替她诊治,药膏给了很多,要她每日多涂,便随身带着了。
药效极好,如今还剩半盒,她也用不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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