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微微用力,稍显强硬地压着她上半身往前倾。
言俏俏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温顺地低下头:“量好了吗?”
谁知沉默了一阵,头顶传来的声音却带着毫无温度的戏谑:“今夜这么乖……这是把朕当成谁了?你那个竹马?”
言俏俏怔住,想抬头却挣不脱后颈的手。
细细一想,陛下此前从未在她面前自称过“朕”。
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忙伸手抓住对方宽大的袖口,愣愣地道:“难道你不是吗?”
“不是。”
言俏俏手指紧了紧,蹙起眉尖不说话。
可声音明明是一样的,虽语气很冷。
个子也差不多,只是更健壮些。
见她沉默,梁九溪退开两步,缓缓将衣袖从她手里扯出来,最后却仍剩一角被她紧紧拽住。
言俏俏不肯撒手,所幸终于能抬起头来了,便直直地望着他面具后的眼,一字一顿道:“你就是小九。”
梁九溪默了默,似乎哂笑一声:“到底要怎么你才肯信你认错了?”
“除非……”她立即从床榻上站起,却没料到双腿好似灌了水般沉重发软,一个没站住,重新摔坐在被褥上。
虽不疼,眼前却一阵晕眩。
梁九溪只觉袖口一重,在她摔倒时下意识去扶,却生生止住手。
言俏俏用力眨了下眼,还以为是自个儿起身一急便头晕的老毛病犯了。
她急急仰头道:“除非你摘了面具让我看。”
闻言,他竟真的将手指搭在面具下方边缘,作势要揭开,幽幽道:“给你看倒是可以,但若真是你认错了,又该如何?”
言俏俏纠结咬唇,太阳穴不合时宜地刺疼起来。
她胆子是极小的,尤其在吉安伯府寄人篱下了两三年,做事更是谨慎小心。
梁九溪以为吓唬住了,心里既轻松又沉重,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可正要放下手,却听见她磕磕巴巴地小声道:“如、如果错了,那可以惩罚我,打、打板子也可以……”
言俏俏其实害怕得心都在颤抖,哪怕有那么一丁点认错的可能性,对她来说都无异于身处悬崖边。
但种种迹象,她真的感觉他就是小九。
梁九溪道:“你想好了,朕可不会手下留情。”
言俏俏鼓足勇气,却只能发出一截气音:“嗯……”
他也并未食言,再次退开几步,手指探向面具边缘,而后缓缓掀开。
言俏俏不自觉前倾身子,目光专注而期待地落在他脸上。
薄唇上是鼻,再往上露出的则是眉眼,直至藏在面具后的整张脸都暴露在烛光之中。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