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俏俏不算什么娇气包,平日里都很好说话,也容易满足,与人起矛盾更是少见。
但唯独小九说不得她,一说重话就要哭的,哭了还得他来哄。
这么多年,梁九溪早就摸透了小青梅的脾气,也习惯了。
但不得不说,言俏俏这种唯独对他不一样的态度,正正好戳在梁九溪心口上。
倘若言俏俏将他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他才真的接受不了。
言俏俏这才出声,兴许是折腾得有些困倦,细柔的嗓音软软糯糯的:“所以林琅不是坏人吧?”
梁九溪在床榻外走动,脚步声沉稳均匀,也并不打算对她隐瞒什么。
“她是陈靖曲陈大将军的女儿,对你没什么恶意,否则也不会将家传令牌交给你。”
陈靖曲一生驻守边疆,历经三朝不倒,威震四方。
当年郑修义内外勾结,血洗宫城,朝堂上下乃至整个京城都一片混乱。
敌国趁机起兵来犯,而北梁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靠陈大将军带兵力守边关。
所以即使内部乱成那样,北梁国土也不曾损失分毫。
可以说无论朝代更迭,陈靖曲都是北梁最硬的一根顶梁柱。
而陈靖曲的夫人早逝,此后再未续弦。
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便是林琅。
这点内情,崔适不知道,季望山怎可能不知道。
可他明知林琅是谁,却还主张严审。
言俏俏没想到会在这里了解到林琅的家世,似懂非懂地问:“可是,林琅的爹为什么姓陈?”
“随的母姓。”梁九溪没有多说,“很晚了,赶紧睡吧。”
言俏俏确实是困了,他一说,便打了个哈欠。
龙床又大又柔软,比迎安殿的小床舒适许多,渐渐的,周围的雪松清香也闻习惯了。
她闭上眼试图酝酿睡意,很快却又睁开。
谁也不说话后,四周环境漆黑,像是沉浸在墨水池中。
言俏俏怕黑,太黑了她便没法睡着。
所以在迎安殿,她总是半开着窗,让月光照进屋子。
小的时候,爹娘也总是会给她留一盏油灯,伴她入睡。
后来大一些,她睡前就自己为自己点一盏,实在忘了才嘱咐下人去做。
再后来,小九也为她点过油灯。
言俏俏漫无边际地想着,思绪飘到了很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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