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嫁给千户了?”黑脸官差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又变成商人的身份了?奴籍销了?”
“我男人上战场挣军功,用军功给我脱的奴籍。”隋玉解释。
“噢?”官差更讶异了,他目不转睛盯着隋玉,她戴着破草帽,腿上和胳膊上缠着稻草,衣裳脏乱,还被树枝挂破了,从外形上看,他很难看出她是什么绝
世大美人。
隋玉避了避,她玩笑说:“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天天在地里伺候庄稼,娶了我才升官发达的,他爹娘觉得我旺他,逼着他用军功给我脱奴籍。”
这就说的通了。
“主子,这下面有石头。”小春红喊。
隋玉心中一抖,她竟然有些紧张。
她走了过去,说:“挖吧。”
五个人合力挖土速度不慢,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土下面的石头露了出来,石头缝里扎满草根,像是人的头发。
张顺看了看隋玉,虽说下面的人是她老爹,但这也是挖坟啊,他瘆得慌。
“我们先走了。”官差没兴趣看死人骨,交代说:“挖起来了就走,不能在草场上逗留。”
“你们先走,我留这儿守着。”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官差出声,他不放心,要确定人离开草场才行。
八个官差走了六个,剩下两个打马沿着林子跟草场接壤的地方巡逻。
石头撬开了,三个男仆合力搬起来,隋玉感觉不对劲,她那时候埋下的石头好像没有这么大。
继续往下挖,下面出现碎石,隋玉这下确定了,挖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埋隋虎的地方。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两个巡逻的官差脸色一变,二人忙不迭催马过去,跑上高坡,正好看见骑着军马的驿兵往牧师苑跑过去,随即他们听到换马的号声。
“让那几人赶紧走。”其中一个官差说。
另一个官差催马朝隋玉跑去,他变了脸,冷酷地赶人:“不能再在这里待了,你们这就走。”
“咋了?”张顺疑惑,“这离天黑还早。”
“少他娘废话,这就滚蛋。”官差扬起马鞭,说:“再啰嗦,你们都别走了。”
“走。”隋玉立马下令,“我们这就走。”
主仆五人收捡东西,骑上骆驼快速离开草场,官差跟着他们,一直把他们送进林子才调头。
带着军情急报的驿兵换了匹马疾奔过来,在翻过高坡后沿着河流向东而去。
“这是怎么了?关外又乱了?”守在高坡的官差头冒冷汗。
甘大缩在树上看得真切,目送驿兵跑远,他下树跟隋玉说:“是驿兵,应该是从西边过来的。主子,我们还要去草场吗?要不等天黑了再过去?”
隋玉想了想那两个官差的态度,又想到急促的马蹄声,她不由担心是不是关外又起战事,去年匈奴兵骚扰车师劫掠商队,今年会不会进犯?
她心思乱了。
“快走。”两个官差过来巡逻,见几人还没走,他们驱赶道:“你们挖错地方了,那下面的土不像埋过人的,看来你爹不愿意跟你们走。”
“不准再过来,让我们头儿发现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隋玉点头,说:“我们这就走,今天多谢几个大哥通融。”
赶在天黑前,主仆五人再次住进来时住过的小木屋,歇过一晚,第二天的下午找到等候了三天的商队。
“找到你爹的坟了?”宋娴问。
“没有,老头不想跟我走,估计不想离开关内,一点指示都不给我。”隋玉摇头,“先不管他了,我们走吧,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