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身姿狼狈,可少女的身姿歪歪斜斜,勾勒出一抹别样的妖娆姿态来,一颦一足间,分明透着别样的妩媚摇曳。
沈琅狭长的目光隔着裙袍在那抹纤细的小腿上掠过。
想起那日那句“戴上这朵花,能勾得你大堂兄么”,沈琅瞬间眉头轻拧,片刻后,直接将袖袍淡拂,毫不留情的转身便要离去,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态。
不想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却见这时,身后忽又传来瑟瑟发抖一声:“公子——”
声音娇媚柔弱中透着淡淡的惊慌失措。
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如若蚊蝇般啜泣着挤出一句:“救我——”
那娇吟的声音中透着一抹淡淡的渴求。
沈琅脚步微顿,背在身后戴着玉扳指的拇指在微握的拳上转了半圈,终是淡着脸背着手转过了身去,便见那抹妩媚妖娆之姿眼下正颤颤巍巍的缩成一团。
她的身侧,一团偌大的雪白凑了过去,凑到了她的脸旁各处正一下一下轻轻嗅着。
原来,她眼下已成了雪狼的盘中餐。
落入柳莺莺的眼中,只见赫然是一口锋利的森森白牙朝着她的脸面啃咬了来。
原是那头雪狼!
她险些将这个危险的猛兽给抛在了脑后了。
真真是美人误我啊!
见那沈琅目光投射而来,柳莺莺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的卷缩在地上,只欲哭无泪,苦苦哀求道:“公子,救我!”
可谓莺莺一滴泪,天上一颗星。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真惹人怜爱。
然而沈琅的视线在她指尖紧握的那枚金簪上淡淡一扫,竟看戏般好整以暇、神情冷淡,甚至止步不前,丝毫没有要上前相助的意思。
淡绿色的衣袍轻轻抖动间,殊不知落在沈琅眼里,有多么浮夸和矫揉造作。
柳莺莺见对方这般冷漠的态度,嘴角微抽,只隐隐快要装不下了,当知她的苦肉计、美人计和连环计竟双双失了手来。
一时紧咬了牙关,在心里头臭骂了句“狗男人”,男人历来自大,怜惜弱者,若是换成旁人,英雄救美之人早已层出不穷。
不想,她今儿个是碰上了个丝毫不知怜香惜玉的木头桩子不曾?简直白瞎了那样一张好脸了。
怪道沈月灵嘴里冒出那句:比鬼还可怕了。
若让柳莺莺来说,该是:比鬼还无情!
只不知眼前这人究竟是何时出现的,莫非将方才她拔簪与那头狼搏斗时的动作瞧在了眼里?
只是,装到一半停下来反而更假。
心里这样想着,一时紧闭上了眼,微微呼出了一口气,等再一睁眼时,
生死关头,不知打哪儿激发出的一股神力来,柳莺莺目光一抬,视线落到某处,竟在电光火石间灵机一动,忽而抬手快准狠一把紧紧薅住了对方腰间的玉佩穗子,借着这股力道一路身姿轻盈的“飞”了起来。
淡绿色裙摆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弧线!
不过片刻功夫,她人早已飞快藏到了沈琅身后。
假意惊恐害怕飞速躲在他的背后,实则将人推到猛兽面前充当为人肉盾牌,一时花容失色,牙齿打颤,面色浮夸道:“公子护我——”
这一切动作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柳莺莺做的行云流水,得心应手,没有半分生疏和犹豫。
柳莺莺:这叫给台阶就下,不给,老娘自己跳上台阶,然后——下!
沈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