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这次的事件内务府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
血燕是林蓝儿送的,所以自然要从她那里查起,但林蓝儿大喊冤枉,说自己没那么笨到给人抓住那么大的把柄。
于是内务府便开始查到了当天送血燕过来的宫女红玉身上,红玉想起自己在路上曾经碰到了李菡真,并称李菡真当时还打开装血燕的白瓷盅看了看,笑笑说皇后娘娘可真是体贴周到。
清萧宫,吉福殿内气氛一触即发。
“胡说!本宫才不会那么无聊!本宫确实在路上碰到红玉,但本宫不知道她是送燕窝给静妃,更没有打开白瓷盅。”
李菡真气得两眼冒火,恶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红玉。
坐在太后身边的林蓝儿用帕子点了点唇角,缓缓道:“林夫人不必激动,这件事情太后娘娘和本宫自然会彻查清楚。”她看了我一眼道:“还静妃一个公道。”
我虚虚地坐在锦杌上,若不是这事情和我有关,林蓝儿非要让我过来,我也不会想趟这趟浑水。
如今,便权当看戏吧。
李菡真朝她哼了一声,朝太后一跪,凄声道:“请太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太后目光微闪,避开她的目光道:“如果你是清白的,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让哀家怎么相信你?”
“太后娘娘,光凭红玉一面之词就要将臣妾定罪的话,臣妾也无话可说。”
林蓝儿微微一笑,“李夫人逛园子怎么不带奴才?”
“臣妾出来的时候衣衫单薄,行到半路雪珠说忘记替我拿披风,要回去拿,所以……”她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微变,眼睛已瞟向站在一边的雪珠。
“那可真是巧了。”
“是巧,真是太巧了。”李菡真咬牙切齿。
“对了,本宫还找到一个证人……”林蓝儿眼睛往边上一撇,轻声道:“替本宫传栖霞—”
栖霞是太后的人,如今她出来作证,表示李菡真已经成了弃卒。只见她双唇猛地哆嗦了一下,一张俏脸霎时变得苍白。
栖霞上了堂,跪地行了礼。
林蓝儿道:“把你那天看到的情形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再说一遍。”
“是。”栖霞抬起头,“那天奴婢在园子看到雪珠跟李夫人说着话,当时离地比较远听不清说什么,见雪珠手里端了一个黑漆包金木盒,奴婢见到李夫人打开盖子看了看,之后便让雪珠走了……”
她的话音未落,李菡真已经气地跳了起来,“你这贱婢,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污蔑本宫!”
“李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菡真连连冷笑,“你们既然都已经串通好了想置本宫于不利,本宫自然百口莫辩。”她目光一转,对我怒目而视道:“陈静瑶,本宫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心想李菡真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再看看太后虽然似一脸悠然地喝着热茶,仔细看了却见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颤。联想到那天在临湖的暖阁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发紧。
这就是你讹我诈的后宫啊,我看到脑仁都发疼,于是站起来朝太后和皇后微微福了福身:“太后娘娘,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宫了。”
待太后准了之后,容秀默契地扶了我,两人快步离开了。
这天的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第二天一早,林蓝儿过来告诉我李菡真在燕窝里下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并说那是西域的一种奇毒,只要半粒芝麻大小便可以毒死一个人。
但燕窝要在水中浸泡几个小时,洗去混在燕窝盏中的一些细小的杂物之后才能放在瓷盅里面隔水炖的。
所以那毒药虽然厉害,经过清洗还是减弱了许多。
林蓝儿感慨道:“好在那天静妃才吃了一点点。”
我苦笑,说起来那天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