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懂。
南门望心一软,想要把大哥的脸观察个清楚明白,把大哥的心思掏出来。但南门希又怎么会轻易被人捉住?他交待一句「快点穿衣服吧」便离开了房间,毫无犹豫。
一会儿后,大哥拿着感冒药和水杯回来,脸部已黏上了无法猜透的微笑面具。
南门望无奈地嘘了口气。
「嘻嘻。」南门希把被子紧紧包裹着病人南门望,笑吟吟地把脸贴过来,拨开南门望的细发,叫了声「小美人,来探热囉」,忽然便往南门望的额头亲下去。
南门望反应不及,愣了好一会儿。
接着,他忿然拧眉,将南门希的淫手掰开。
「傻瓜,白痴,你在干什么。」
南门希乖乖退后,笑容好不灿烂:「当然是照顾你嘛!小望你应该知道用嘴测试体温比起用手摸正确许多吧?」
「好。那你告诉我,我额头到底多少度?」
南门希心虚地訕笑,不过那笑声还是很开朗。他挑起体温计,用体温计的水银端儿往二弟的嘴唇处乱戳,却没有探进嘴里。
「搞什么……大哥,你很享受嘛?」南门家次子努嘴斜睥着那细长的水银管子,瞄了瞄大哥玩耍般的笑容,决定主动地伸手把体温计自行含进去。
「哎呀,我怎么会享受呢?小望现在病了啊!」南门希仍然不放弃玩弄二弟的机会,操弄着体温计的另一端摇啊摇。「嘻,可是小望你要病了才会乖乖听话嘛?这时候我特别有种『我是大哥』的感觉呢。」
什么什么……讲得他平时很不听话似的。要是他现在力气多一些,头脑清醒一些,他必然会全力反击。
他不甘心地咬唇,看见大哥托着头,带着一两分宠溺的笑脸正注视自己,太过亲切温和了。他忽然觉得很悲伤。
强暴犯?会吗?
南门雅没有告诉他真相。那么,南门希呢?
叼着体温计稍微爬起来,他笔直地望向那柔紫的眼瞳,轻轻的问:「为什么要那样对小雅?」
「……呀,昨天的事吗?雅雅好像很生气呢。」只见南门希笑容稍为倾落,但那从容的面具没有一丝裂缝。他别过头,斜斜地看回二弟,左手挪至腮子上,话音有点糊掉了:「雅雅将你当二哥的话,他就会是我非常疼爱的可爱弟弟;可是雅雅不把你当二哥,我会很为难哦。」
他弯下背,姿态慵懒,腔音载着奇异的色调。
「兄弟嘛,吵吵闹闹都很正常,可是别做太过份的事。小望,你觉得呢?难道你纵容雅雅,就可以允许他打架,或是做出更过份的事?看到你被雅雅这样子打,我这个当大哥的应该说:嘛,反正小望是自愿捱打,我就不该管了。你要我这样说吗?」
说得平缓轻快,但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却无容置疑,难以辩驳。
南门望痴痴看着这个神态悠间的大哥,不禁脸上发热。
大哥说的,表面上是昨天两个弟弟打架、大哥维护二弟而摑了小弟一巴的事;但字里行间,彷彿暗示了南门希知道了更大的秘密──两个弟弟胡天胡地,二弟心甘情愿让么弟上……
当初基于扭曲的心态让这段不伦关係持续,暗地希望大哥揭穿。可是,南门希知道之后,会为此而强暴南门雅,作为「惩罚」吗?不,应该不是的。南门希怎可能这么意气用事,以这种无可补救的手段去玩惩罚游戏?
肯定是想错了。
「……不,大哥,你这样不对吧。」
南门望痛苦地吁口气,闭上眼,把脸别向墙壁。
不对的,怎么想都不对劲。
如果真的是单纯的争执,他或许会被大哥说服。然而,上床、强暴?不,那个才只得14岁的弟弟怎么要承受这种对待?
「你错得要命了,臭大哥。」
他居然忘记了,南门雅的第一次就是毁在南门希手中。要不是南门希,他们三个必然是过着平淡安稳的日子。他怎可以相信这个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