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宗武你个憨货,今天刚一来找我,就给老子惹个麻烦!魏五见朱道羽瞧见自己,大步行了过来,嘴角一抽,转身欲溜之大吉。
“魏五!”朱道羽见这厮的瞧见自己过来竟然转身欲溜,加快了脚步,口中喝道:“方才谁说我是你大舅子?!”
“咳咳!朱大人,您也在这里啊!真巧!”魏五老脸一红,尴尬的回头应道。
朱道羽轻哼一声,皱眉沉声道:“我刚刚行出府门,却遇到你了,怎会不巧?”
汗,我这当官的大舅子也喜欢玩些暗语哑谜?这条街只有一户府邸,在这里遇到五哥我,那简直是巧之又巧了。。。魏五额头汗起,打了个哈哈道:“朱大人,你瞧,今日风和日丽,您可是要出去踏青?”
“哼!”朱道羽脸上一黑,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我是要去黄鹤楼寻你!”
我这大舅子官架子倒是不小,不过——他来寻我做什么?
魏五讪讪一笑,问道:“额,不知大舅。。。咳咳,不知大人,来寻我有何贵干?若是有什么事儿,只需吩咐一下,在下还不拍马去做?”
朱道羽盯着他瞧了良久,方才吁了口气,叹道:“我那一副联子,可是你改的?”
我靠,莫非——我这大舅子心胸狭隘,不能接受批评和改正?魏五心头悚然,生怕这厮恼羞之下把自己生撕活剥了,急忙开口狡辩道:“那一副对联写的绝妙,修改的更是妙极!在下就是个普通的店小二,朱大人的一副联子——哪里是我能修改的啊!”
“哼——”朱道羽见这厮手忙脚乱的狡辩,心知他是惧怕自己,冷哼一声,继而张口自语道:“可是我听余掌柜说,这楹联却是今日风头正劲的店小二魏五所改。。。!”
靠,余大如你个挨千刀的,居然出卖老子,枉我还为黄鹤楼做出诸多贡献,刺激了无数才子墨客的消费,吸引了多位江南佳丽的莅临。。。
见朱道羽一脸的笃定,哪里还能扯谎?魏五老脸一红,尴尬笑道:“嘿嘿,我是看了朱大人的千古绝句,方才有了灵感,至于这修改——那也是基于朱大人的绝妙手笔之下啊!”
魏五这一记马屁拍的不动声色,却掌掌拍对了位置,朱道羽颇为受用的微微一颌首道:“嗯,我去寻你,却又有其别的事情相询!”
“噢?”魏五应道:“大人尽管问,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哼!”朱道羽脸色遽然一变,紧盯着他,昂首冷声道:“近日,我听说我府上的雕版印制作坊接了一笔活计,印制着一些叫做《大唐月谈》的东西。。。”
我日,朱道羽都知道《大唐月谈》的事情了?这家伙还不知道是不是和掌管丝茶的贪官污吏沆瀣一气呢!朱婉儿是他自己的妹妹,自然不会去追究责任。。。我可是个毫不相关的人呐!魏五想到这里,心头顿时惴惴,却又暗自庆幸起未在这第一期报纸上刊登“不和谐”内容了。
“啊!”魏五脸色一变,急忙摆手推脱道:“朱大人,您是知道的,我虽然在黄鹤楼中供职,可这个。。。消息却不怎么灵通,我建议您去问一问梁辉、张坤他们。。。”
朱道羽见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冷然的瞪了他一眼,昂首道:“可是,我却听我妹妹婉儿说。。。”他为官多年,这官威自然是气势凌然,但是一眼,便仿若万斤重担压了过去。
奶奶的,妹妹找哥哥告状?哥哥现在想吓唬我?不知道老子是厦大毕业的?反正我这第一期报纸啥都没写,你能把我怎么样?
“哈哈——”魏五心头一横,对于朱道羽有意施加的压力仿若未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咧嘴一笑道:“朱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人,向来是个直肠子,不爱玩什么弯弯道道。”
朱道羽见魏五嬉皮笑脸的模样,却是略微一愣,这人脸皮也是忒厚了!竟然说自己是个直肠子,不爱拐弯抹角?
“哼!”朱道羽轻哼一声,冷笑道:“那我便直接说了!”话刚说罢,他头微微一扭,身后两位带刀侍卫急忙一拱手,躬着身避嫌的退后了几步。
魏五嘻嘻一笑,右手一伸道:“请——”
朱道羽思忖片刻,一脸严肃的瞪着魏五道:“魏五,你若是活得不耐烦,想寻死!却又何必拉上婉儿?”
“啊?!”魏五惊道:“您都知道了?”
“哼,我与婉儿自幼便是兄妹情深,她有什么事儿,自然不会瞒着我!你们要办这什么《大唐月谈》,来对付江南道诸多州郡的贪官腐臣,简直是幼稚之极。。。”朱道羽说到这里,脸上一黑,颇为恼怒的喝问道:“你自己要死便罢了!却又为何要去拉上婉儿!”
我日,有这么严重?
魏五眉头一皱,轻吁一口气道:“朱大人,令妹心怀百姓。并非是我拉她进这趟浑水的,我只是告知了她这些情况!这办报,是她自己的选择,谁也强迫不得!”
朱道羽叹了口气,声音缓和下来道:“你当我不知道这江南道丝茶买卖,被人恶意垄断的事情么?”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魏五,一脸的无奈:“我早已经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这事情牵扯甚广,哪里是你们能够改变的了的?”
魏五却是气势一涨,掷地有声的道:“哼,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况且,这事情,并非是我与令妹要去改变,而是将这黑幕公布于众,让这天下的百姓来改变!”
“唉——”朱道羽长叹一声道:“你可知道,这事情的背后之人是谁?”
魏五负手一叹,声音激昂:“这大唐天下本归天下百姓!不管这幕后之人何等尊贵!都要跪伏于民众的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