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露天场馆的入口有一间安保室,他敲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小时候学的那点技术终于派上用场了,他找到一根铁丝,轻而易举地翘开了门。
外面狂风席卷着整座城市,他和衣靠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祈祷,只要别把头顶的房盖掀开就好。
将就一晚,等明天早上手机恢复了信号,他再联系好兄弟来接人。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外面的狂风过了狠劲,暴躁的脾气逐渐有消火的趋势,“呼呼呼”的声音没那么响亮了。
沈浪霆眯缝着眼睛,似睡非睡。
下一刻,他的耳朵动了一下,眉头微皱,好像出现了幻听。
“浪霆”
“浪霆,沈浪霆”
“沈浪霆!”
等等!这可不是幻听。
沈浪霆倏地睁大眼眸,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体,然后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传来渐行渐近的熟悉的声音。
“浪霆,我知道你在!说话!”
“沈浪霆!你别吓我!”
已经可以确定了,这是真实的声音,而且离他特别近。
沈浪霆满目不可思议,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他狠狠地掐一把自己的手臂,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兴奋地站起身,脸上流露出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一边推开安保室的门,一边朝外面大声回应:“京默!我在这里!”
沈浪霆从安保室里走出来,远远地,可能也不算远,在距离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
狂风大作中,这道身影显得坚韧不拔。
“京默哥!真的是”
沈浪霆往前迎两步,惊喜的语气戛然而止,他突然愣住了。
导致他呆住的原因是阮京默此时的行头,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阮先生,尤其是在黑夜的衬托下。
男人全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打湿,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几个小时不见,好像瘦了两大圈,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和理性,现在只剩恐惧和担忧,以及强烈的爱意。
阮京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人跑过来,几乎是拼劲全身的力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男人,那双还在沈浪霆腰间的手,紧到泛起一条条青筋。
沈浪霆被大风和男人的力量双面夹击,勒得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你怎么来”
“闭嘴!”阮京默高声呵斥,不允许他说话。
“”好凶啊。
他有点委屈地抿了下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