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拿着补妆的东西正准备离开,随禾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小雯懵懵地回头。
随禾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牛油果造型的钥匙扣放到她手心,对着小雯不解的目光莞尔一笑,“送你了。”
“为、为什么啊?”小雯呆滞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如果是刚刚给她送衣服的事情,那她真的是有愧于心,不是刚刚中场休息的谢鹤鸣提醒她过来送件衣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随老师的裙子。
随禾漫不经心地看向化妆镜中的自己,然后转回来看小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有为什么,我觉得你以后可以成为很厉害的经纪人,想要提前贿赂你一下,不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了。”小雯握着手里精巧可爱的牛油果钥匙扣,一张小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
随禾不置一词,出了化妆间,跟在她后面的小雯星星眼地看着随禾纤细窈窕的背影。
呜呜呜,随随真是太温柔了。
之前鹤鸣的伤如果随随没有及时处理也不知道会耽误多久进度,怪不得鹤鸣喜欢她,明明离得不近还能看到随随的情况,叫她过来送衣服。
反正谢鹤鸣的合同上也没有签艺人不能恋爱,这一天早晚会来,小雯暗暗戳戳地高举随谢大旗,发誓自己一定要助攻。
收工回去的路上,随禾看见路上多了不少响应号召的小摊。想起下午温晴的话,随禾心念一动,买了酸辣年柠檬鸡爪、凉拌椒麻鸡丝和紫糯米芋头冰沙,想着两个人估计够吃了,便收住了还想买冰粉和凉糕的手。
一定是和裴之宴待久了,被他同化了。拎着满满当当的夏日小吃推开别墅的门,随禾突然悲从中来。
没想到裴之宴并没有等她,而是一个人在客厅一边看苦情剧一边喝红酒。
“……”裴之宴不是不喜欢看电视剧吗?啤酒炸鸡配电视剧也就算了,苦情剧配红酒这是什么鬼畜的爱好?他要上天入地吗?
随禾看着电视里哭天喊地、如丧考妣的女主角,嘴角微微抽搐。
随禾淡淡瞥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裴之宴,把小吃放到了茶几上,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
一开始随禾只当裴之宴想喝点酒,小酌怡情,但是等他第三次拿起红酒瓶并且倒了满满一杯时,随禾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这怎么有点灌醉自己的架势?人家喝红酒都只倒三分之一,他怎么跟喝白开水一倒倒满满一杯的?
“怎么不喝白酒?喝红酒多没意思。”随禾把之前勒在腰上的白衬衫解下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从他手里抽出红酒瓶。
裴之宴抿了抿唇,侧眸看了她一眼,眼神落在一边那个宽大的白衬衫,瞬间黯淡了下来。
“我买了一些小吃,你尝尝看。别喝酒了,再生病了可别指望我管你。”
裴之宴没有动筷子,低着头低声说:“不管就不管,大不了就进ICU。”
反正她又不要他,她马上就搬走了,反正她看见哪个可怜的人都能施以援手,他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随禾皱了皱眉,“不是,你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裴之宴默不作声地继续给自己灌酒,过了很久才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随禾愣了一下,看向裴之宴,他的脸上泛着一点薄红,“你喝醉了。”
“我没醉。”裴之宴直勾勾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随禾垂了垂眸,突然笑了,轻飘飘地说:“是啊,特别特别喜欢,喜欢到几个小时不见就会想念。”
裴之宴嘴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连指甲扎进肉里了都没有感觉到。
“是不是那个姓谢的?”裴之宴睫毛微颤,紧张得声音有些抖。
听见裴之宴的问题,随禾错愕了一下,低下头来笑了。
裴之宴只当她是被猜中了心思害羞了,拳头无意识地松开,这时却听见一句“当然不是了。”
裴之宴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只见随禾眉目含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他只是同事罢了,最多算个普通朋友吧。”
“可是你陪他去医院,还夸过他,你拿回来的花和沙发上那个衣服也都是他的吧。”裴之宴委屈哒哒地质问。
随禾没想到他翻旧账的本事不小,也很能脑补给自己找醋吃。
“谁和你说花是他送的?这是我从家里摘的,不允许我会插花吗?”
“至于这个衣服,我指导演员拍戏时不小心把水弄到裙子上了,他的小助理拿给我的,全新的。”
“全新的那也不行。”裴之宴听到她的解释舒服了一些。
“送他去医院的事,我早就说过了,组里有人受伤了,我作为工作人员,换做是谁,我都会去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