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兴师问罪,怀疑什么,而是在想,总不会是陆昭哪个堂弟表弟也会来住吧,那未免不方便。
但堂弟们的衣服,照理也不该放到陆昭房间里。
陆昭摇了摇头。
“那些衣服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让人按照你的尺码买的,”他说,“但你一直没有来住。”
他知道夏余一直在避免来他家。
跟他幽会都是在酒店里,开房,做爱,穿上衣服就可以走人,充满了例行公事的意味,纯粹是为了满足身体的欢愉。
虽然陆昭没再说什么,但夏余还是不由摸了摸鼻子。
他确实是故意的。
既然是一场不谈爱的炮友关系,那就不必太过介入彼此的生活了。
陆昭的这栋房子,他也来过不少次,甚至还住过一段时间,一旦走进来,他总免不了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
但现在么,夏余又低头喝了口粥,心想,住都住了,再矫情也没意思。。
吃完早饭,陆昭把夏余送到了他的画廊。
在夏余想要下车前,陆昭却拉住了他。
夏余疑惑地回过头。
陆昭凑过来,帮夏余折在毛衣里面的衬衣领子翻了出来。
“还像小孩子一样。”他说道。
他跟夏余离得很近。
在早晨的阳光里,夏余的瞳色很浅,是金棕色,像极了小猫。
陆昭以前也帮夏余这样整过衣衫。
他是独,并没有当过谁宽厚包容的兄长,甚至称得上冷漠,可是面对夏余,面对这个他自己定义的炮友,他却总会有这样的细心。
而现在,三年过去,他还是会下意识做一样的事情。
夏余抿了抿唇,也没生疏地说谢谢,他总觉得陆昭有事情要跟他讲,就坐在位置上,没有着急离开。
果然,陆昭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我之后约你,你还会出来吗?”
不等夏余回答,陆昭又道,“我不会影响你的家庭,你的生活,跟你在公开场合撞见了会当作不熟悉。你昨晚说的话,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都接受。”
他指的当一段长久固定的情人那段话。
他接受了,也认清了这段婚外情的地位。
他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夏余不要再有其他人,可怜又可笑。
可是他看着夏余微微睁大的眼睛,却觉得这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因为跟失去夏余的这些时日比起来,这又没那么令人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