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宴十分认真地说,他拿了一块干净的软布,一点一点擦拭着灵菘叶片上的水珠:
灵菘沉默着,立在原地摇晃了一会儿,叶片上的水珠慢慢停止了滚动,沈清宴在擦拭着剩下的那些水珠,而灵菘则犹犹豫豫了很久,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
“……所以,你们还是会给我浇水的吧?”
“……什么浇水?”
沈清宴擦拭水珠的动作顿了顿。
他疑惑地望向灵菘,却看见灵菘垂着叶片,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一好吃……我只是害怕有了比我更好吃的东西之后,你们就不会给我浇水了。”
“……我、我好坏啊,我不应该这么在意的,明明没有灵泉水我也可以长得很高很大……”
灵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近乎蚊蚋般,它的叶片也垂得极低,几乎要垂到地面上,它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明明灵泉水对我也没有那么重要的,但是一想到以后灵泉水就会被给它而不会给我,我……我就觉得好难过啊……”
“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它的叶片蔫蔫的,垂在沈清宴的脸颊边,沈清宴清清楚楚地看见,有两颗很小很小的水珠从叶片的纹路上滚落了下去。
灵菘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上去无与伦比的沮丧。
“我不应该难过的,对不对?”
它声音很轻地问。
沈清宴沉默片刻,轻轻地揉了揉它蔫蔫的叶片。
“你确实不应该难过的。”
他轻声回答,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擦了擦刚刚叶片上有水珠滚落的纹理:“我们怎么可能不给你灵泉水呢?”
“你刚刚问你是不是第一名,你是,你确实是第一名。”
“修真界里的确有很多植物,各种各样的植物,有些我见过,有些我没有见过。但无论其他的植物怎样,你都是我遇到的第一棵真正意义上属于修真界的植物,就算以后我遇到了其他很多的植物,比你更好吃、更好看、灵气更足的植物,你也永远是我的第一名,一个没有谁能夺走的第一名。”
灵菘不再抽泣了。
它吸了吸鼻子,小声对沈清宴说:“我们说好了哇?”
“我们早就说好了。”
沈清宴笑着,摸了摸它重新鲜亮起来的叶片:“一片叶子换灵泉水,不是一缸,是一生。”
灵菘懵懵懂懂地听着,往沈清宴的身上靠了靠。
沈清宴扶着它努力地试图站稳……
突然间,沈清宴发现直播间的角落里掠过了一道弹幕:
“失策,实在是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