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缘缘
方:是睡着了?
方:好吧。
昏暗的卧室里,余夫人放下不断发出震动声的手机,并将声音调小了一点。
尽管她能从弹窗里看到消息预览,却仍旧不确定这个“方”是否就是那位被她错认成alpha的omega,但很明显的是,自己的儿子跟对方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她心中喜悦于儿子终于愿意接纳另一人,却又莫名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来,她左思右想,终不得其法,只能将这份情绪归咎于对儿子的不舍。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余缘是不可能会在他们的庇佑下过一辈子的,他终究会离开他们,去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余夫人在余缘的床边站了良久,最后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又替他掖了下被角,这才端起了那杯分毫未动的蜂蜜水,悄悄掩上门离开了。
而远在几里之外的方图南坐在飘窗上捧着手机等了良久,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应。
余缘下午走了没过几个小时,他的情热期就结束了,熬过了这每月一次的特殊时期,他的身体褪去了沉重,变得难言地轻松起来。
他去浴室洗去一身的汗渍后,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看看有没有未读信息,却一眼就看见那条来自余缘的消息。
红酒,还行
这是什么意思?
方图南举着手机费力地解读着这四个字,总算品出了点什么。
他连头发也不擦了,连连回了几句话,等着对面的回复。
然而那聊天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料想余缘可能是喝了红酒醉晕了,便只好作罢。
不知道余缘明早起来看到自己发的这句话会是怎样表情,但他猜测对方大概会羞赧得埋起头来,不敢轻易见人。
只是可惜,他并不能看到那样令人期待的情形。
点了点那一页的聊天界面,方图南随手搁下手机,视线一转,就看到了那束被自己拿到卧室的手工玫瑰。
看来得找个配得上的花瓶来容纳它。
方图南作为一个无甚情趣的理科生,向来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敬而敏之,但他隐隐记得自己曾经收到过合作方送的一个古董花瓶,便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
然而他找了半晌,却连个花瓶的影子都没看到,这时他才想起那花瓶似乎被自己送给父母了,所以任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反而又差点流了一身的汗。
关上柜子门后,他失望地捧起那束玫瑰,放在了自己的床头柜上。
这样也好,下次有空去挑一个合适的瓶子吧。
时间在睡梦中流逝得很快,眼睛一睁一闭天就亮了。
余缘看到外面天光大亮时,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他又闭着眼睛缓了缓,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