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了四大街的生意后,聚龙帮帮众也在骤涨。新加入帮派的人员如今都知道,聚龙帮地帮主是客子韬箭高城,而副帮主则是「七绝浮屠」元吉。
元吉如今在帮众眼中声望甚高,尤其是新加入地帮众。元吉在崇都之乱中与高城携手并进,提剑抵背血战的故事传遍大街小巷后,诸多江湖客都慕名而来投帖拜入聚龙帮。
在这些帮众和江湖客心中,元吉和高城俨然成为了生死之交地代名词。
夕阳西下,天际彩霞染橘,晕晃地阳光洒落外九城。
元吉领着数十名帮众朝城西地码头进发,一帮人气势汹汹,跟在元吉身侧的混混当先一脚踹开码头货仓的大门,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你们这谁主事?」混混嚣张横气地用鼻子扫视运工们,「叫主事的出来拜见咱们元爷。」
「元爷?!」扛着麻袋的运工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抖了个激灵,「聚龙帮?!」
「快去请掌柜的!」当即有机灵的运工嗷着嗓子喊,「快、快!」
运工们手脚麻利地将货物搬开退到一旁,随即站成两排战战兢兢地垂着头不敢看这帮人当中的元吉。zbr>
「贵客、贵客!」一名身穿上乘冰丝绸袍的人噔噔噔下了楼梯,他快步走到元吉面前恭敬揖礼,「元爷驾到,小的有失远迎,还请元爷赎罪。」
元吉冷眸撇视他一眼,旋即说:「叫主事的出来迎,你退下。」
那掌柜闻言立刻热情地笑着说:「元爷,小的就是这货仓主事,元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吱声,小的赴汤蹈火、竭尽全力——」
「我找你们这主事东家。」元吉话语疾快地跟上打断,「去叫,莫要在扰我耳根。」
掌柜尴尬地拢袖躬腰,他呐呐地笑着说:「这……元爷,东家他人——」
「元爷!」二楼的围栏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元爷怎么来了?!」
那人撑着围栏,眼珠子瞪大看着元吉,旋即热情地笑起来。就见他噔噔瞪地冲下楼梯,到了元吉跟前,毕恭毕敬地揖了一礼。
元吉上下打量这人,旋即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半晌后,说:「蒋年华?」
「正是、正是!」蒋年华露齿而笑,他似自来熟地说,「没想到在下与元爷初见,元爷竟知晓在下的名号。」
「蒋掌柜的名号在崇都不响,可在通州和盘州两地却是响当当。」元吉轻哼一笑,「蒋掌柜,这外九城四街如今都是我聚龙帮的地界,你在两州是山大王,生意做的甚是风生水起。而今怎么连码头的旗都插到我们聚龙帮的地界了?这,不合规矩吧?」
「哎呀,这话……元爷说的极是。在下初来乍到,不懂如今这外九城的规矩,真是多有得罪。」蒋年华故作一惊一乍地擦拭额头,「在下近些时日事物繁忙,但心里一直惦记着去府上拜见元爷。这不。」他环指左右满满的货物和运工,「元爷也瞧见了,实在是忙昏头了。如今见了元爷,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在下便拜个码头,还请元爷见谅。」
「蒋掌柜客气,你这般谦恭,元某倒颇显唐突了。」元吉还了礼,「百废待兴,现下南边不少流民逃入崇都,外九城的外来人是越来越多。街上到处都是乞讨要饭的难民,我看这码头生意如此昌盛,估计那些流民有不少在蒋掌柜这混了口饭吧?」
「都是郑国子民,我缺人手,他们缺活计养家度日。那便给份活计做,应该的。」蒋年华心里犯嘀咕,「元爷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蒋掌柜是生意人,元某一介武夫,说话粗还望蒋掌柜莫在意。」元吉随意扯开麻袋看,「我来这是代人跟蒋掌柜谈桩生意。」
蒋年华挤了挤眉,旋即咧
嘴笑着问:「元爷请说。」
「听闻蒋掌柜在通州和盘州有不少田,一年收获三季,粮食颇有盈丰。」元吉看着麻袋里满满当当的大米,「就想着,来此问蒋掌柜买些米。」
蒋年华阿谀奉承地笑着上前,然后从麻袋里抓起一把白米,说:「原来元爷是要买米,好说、好说。元爷上眼,这些都是盘州米,山涧里的寒泉浇灌种出来的。饱满且颗粒大,都是上乘米,元吉您看。」
元吉抓起一把白米,摊在掌心里细看,随即满意地点头说:「不错,这米看着的确不错。」他将米倒回麻袋里抖了抖手,「什么价钱?」
「元爷的面,市价的两成就行,权当交个朋友,也当做在下久未登门的赔礼。」蒋年华热情地笑,「不知元爷要多少,我叫伙计记下。」
元吉盯着麻袋问:「市价两成是多少?」
「回副帮主的话。」跟在元吉身侧的混混立刻说,「盘州米一斗七十钱,一石七百钱。两成便是十四钱一斗,一百四十钱一石。」
「呵,蒋掌柜给面,这般低。」元吉轻笑着看向蒋年华,「那如此,元某就承了蒋掌柜的情,交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