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送爽,寒意令守在门前的小二打了个激灵,他焦急的左右环视灯火通明的巷子,翘首以盼还未归来的人。tayuedu
片刻,巷道尽头走来两人,一人一身白衣,身形潇洒,气质落拓不羁,正是白衣。
而与他同行的那人一袭墨黑道袍,只是远远看去,那副英俊的面容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小二一眼就认出来了,元吉。
他跨出门槛,站在大门前朝两人招手。等两人走近,小二仓促地抹着汗,说:“怎么才回来,掌柜的都等急了。”
“主人没急,你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衣将合拢的纸扇朝门内挑了挑,“走吧。”
元吉将随身的剑递给小二:“你的剑太脆、太轻,用着不顺手。”
“那你让白少给打把呗。”小二不满地嘟囔嘴,“借人东西还嫌弃。”
白衣一边往里走,一边引纸扇往二人虚虚一招,拖起了长音:“诶,打住。上次上好的陨铁,打出的兵器堪称绝佳上品,你还不是嫌弃?”
“当年留在王府里没带出来。”元吉侧首看他,“许是被人拿了。”
白衣用扇背敲了敲元吉的肩膀,轻笑着说:“那是我打的最好的一把,也是唯一一次打剑。剑胎初成时,海噬还特地用灵土养过,洞天打坐守了七天,开封时,千里用精血淬过,天下只此一柄集我四人心血,还想再来一把?没门。”
“切,就没见对我上心过。”小二委屈地眼巴巴垂首,摸着剑上的豁口,“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们偏心。”
白衣哑笑两声,元吉也不禁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三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大厅内。
小二凑近附耳跟鹿不品说密语,鹿不品微微颔首,抬起靠在膝上的长指晃了晃。
小二当即拿着帕布将煮沸的鼎端起,旋即将酒倒入杯中。
可仅此一杯。
谁喝呢?
“鹿掌柜。”
这喊声很轻,言语中透着放浪意味。
鹿不品闻声便缓缓睁开眼,他站起来,转过身见到来人。
随即他缓缓躬身揖礼:“鹿某,拜见江大公子。”
白衣和元吉霍然侧眸看向大厅正中,一人正沿着柔软的地毯朝前迈步。
江大公子,江百川。
烟州江家长子江百川,这人生的可谓是粉雕玉琢,风流倜傥。他一身素净水缎青衣,头未扎髻,而是束着一头在背后晃悠悠的马尾。
江百川走到一半,似是注意到白衣与元吉的视线,眸子也跟着侧过与之对视一眼,旋即径直来到桌前,随随便便地坐下。
“今儿个天热,我便懒的出门。”江百川拿起杯子饮酒,畅快的吐了口气,“来迟了,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