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体诡异地旋转一圈,在掠过长剑的瞬间,反手握住剑柄,下一刻,锋利的剑刃已然横在老熊的脖颈上,同时双指闪电般点在老熊后心!
最后一处大穴,阴都!
澎湃的内力如潮水般退却,彻底被封锁在筋络之中,连带气力停滞在穴道内。
老熊保持着出拳的动作,僵硬的如同一个木头,他艰难地侧眸看向元吉。
“好剑法。”老熊惊叹,“打乱老子的拳势不说,实招转虚招,还点了老子最后一处大穴,行!小子,老子服气,你叫什么名字?跟谁学的剑?”
元吉警惕地扣住老熊的琵琶骨:“自学成才。”
他说完看向白衣。
这话白衣之前就说过,但他一点也不尴尬,反倒洒脱一笑,说:“我和你可不能比。”
老熊被黑布蒙住了头,两人一道押着老熊到了州牧府,元吉敲响大门,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大张白纸,贴在老熊的额头上。
其中写着‘崇武年花船罪首,老熊。’
等府内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后,元吉这才和白衣一起离开。
路上,白衣打量了元吉许久:“多年未见,你长大了。”
“多年未见。”元吉看着前方没看他,“你变弱了。”
“打架的功夫弱了。”白衣竟赞同地点头,“杀人的功夫却没落下。”
元吉领着他拐过小巷,随后在一家驿馆前顿足:“在此等我。”
白衣啪地一下打开纸扇,一语不发地扇着扇子。
元吉去的快,出来却慢,而且他的身后,多了一对老夫妇。
白衣看着老汉褴褛的布衫,还有老妇垂搭着的泪眼,问:“这两位是?”
元吉说:“罗川的家人,主子特意从代州接来的。”
“书信案始末我都听说了。”纸扇的风带起白衣鬓角垂下的发丝,“罗川不是招了吗?况且他是此案重要的人证,此去崇都,他必死无疑。”
元吉看了老夫妇一眼,旋即对白衣说:“书信案是招了,但崇武年花船失火案,他也有参与。主子的命令,你得跟我一道去一趟崇都。”
白衣笑容依旧,心中却在思量,鹿不品先是派他去活捉老熊,可元吉的突然到来令他觉得惊讶。
因为他本来在完成今夜的任务后,鹿不品给他的下一个命令。
就是监视元吉。
……
第二十四章
深夜里的大牢寂静而森幽,偶有清风钻进,刮的插在墙头的烛火微微摇曳。
罗川被关押在最深处,他的半身已然不能动弹,整个人趴在地上,脊背上伤口渗着黄褐色的浓和血水,他一动不动强忍着剧痛,虚弱的喘息着每一口气。
廊道里传来狱卒给囚犯送饭食的呼喝声,不一会儿就有人闹起来了,听着像是嫌饭菜难吃,生了脾气。
下一刻就响起了狱卒的喝骂声和皮鞭抽打声,哀嚎声传荡在大牢中,犹如冤鬼的嘶嚎。
罗川充耳不闻,他昂着脖子,下巴抵着薄薄的稻草,盯着对面的牢房发怔。
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