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舟真人端着下巴犹豫不决,第五婷噗嗤一笑,凑近说:“就说人得养上几年,不然身子骨得落病根?”
齐舟真人拍掌叫好,他无比溺爱的捏了捏第五婷的下巴,赞赏说:“还是婷儿懂师父的心意,就这么办!”
屋外的江果靠着门扉嘬烟杆,她撇眼瞅陆寒霄,说:“这少年是万剑门的弟子?”
陆寒霄用手背贴着元吉的额头,口中回答:“不是,他是随我小师妹入山的。”
“哟。”江果唇里吐着雾,“这般急着救人,瞧着不像呀。”
陆寒霄为人磊落,四大派交友无数,独独这开渊谷的江美人对他是冷嘲热讽。
他也不在意,笑着问:“那像什么?”
江果看着昏迷不醒的元吉,烟雾弥漫在面上显得朦胧,她说:“像你儿子。”
“江师妹说笑了。”陆寒霄将焐热的帕子放入盆中搓洗,“只是我那小师妹担心这少年,作为师兄,不想让她伤心而已。”
江果磕着烟灰,有意无意地看他,问,“你小师妹谁呀?”
陆寒霄将帕子沥干,细心地贴在元吉额头上,他渡步到门前望着天,惆怅地说:“昨日刚到万剑门,叫甄可笑。”
江果顿了动作,蹙起眉,说:“甄可笑?那不是前些月被砍头的甄毅独女吗?”
“这事我也听说了。”第五婷掀帘走出,“那甄毅听说被召回崇都的时候不带一兵一卒,结果叫皇帝砍了头。”
“这事传的广。”陆寒霄长吁短叹,“俗世大将,一世英名,一朝身死,谁听了都觉得遗憾。”
“咳咳。”齐舟真人咳着声走出,他问,“那这少年是甄王府的人?”
陆寒霄恭敬回答:“想来是的。”
齐舟真人眼珠一转,坐在小凳上,看了第五婷一眼。
第五婷会意,说:“陆师兄,这少年伤势过重,得在此修养些许时日,你看……”
陆寒霄问:“依师妹之言,需要多少时日?”
齐舟真人五指在小腿上敲着,第五婷盯着说:“怎么也得……百日吧。”
陆寒霄闻言,想了想,说:“那我便先回山门禀报家师,正好谷内我认识几位挚友,回头我来此住些时日,等他康复了在带他回山……第五师妹,你看?”
齐舟真人捏紧了腿,白须都被吹的飘起来。
“那……”第五婷尴尬地说,“便如此吧。”
陆寒霄起身奉礼,随后就离开了。
第五婷凑近问:“师父,时间说多了吗?百日时候,想着也差不多,只是这陆师兄着实是个呆子,竟然还要在谷内住下。”
齐舟真人举着颤抖的手指,气不打一处来,说:“还多?你就不会报个四五年吗?我看那傻小子还等不等!”
江果却看的透彻,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第五婷,悠哉地说:“兴许人醉温之意不在酒呢。”
第五婷登时羞涩地红了脸,而靠着门扉的江果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
躺在竹椅上的元吉眼眸紧闭,神情变换无常,嘴里似在呢喃着什么。
“走……小姐……快走。”
……